高流呵呵笑着,不答话。
这种父女表达亲昵感情的场面才不需要他答话呢。
“父皇,儿臣今日来给您请安的,您能不能把眼睛离开一会那些奏章啊。”李宁乐随手把户部的奏章丢开,一屁股坐在启德帝身旁。
对于她这般肆意妄为,启德帝习以为常。
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想着宁乐还有用便忍耐着。
宁乐知道他在忍耐,所以尽情放肆,伸手抢了启德帝手里正要朱笔勾画的奏章。
眸光一扫,丢开。
启德帝无奈一笑:“别闹,朕在忙。”
“您要忙,那儿臣就告退呗,免得您觉得女儿娇蛮。”李宁乐哼了一声,又故意抢了一本奏章打开又合上。
启德帝:“……”
他当然不能让李宁乐就这么走开。
只是直接开口嘛,身为一国之君也要面子。
和女儿要钱,这种事,难以启齿。
李宁乐心头嗤笑,老东西我就静静看你忍耐到几时。
果然,启德帝没一会就忍不住了,也主要是他心里从没真把宁乐当回事过。
一个商女血脉的孩子罢了。
“宁乐啊,这个奏章上你知道写的什么吗?”启德帝重新把户部那本奏章拿到手里。
李宁乐看都不看一眼,“写什么也不该是儿臣知晓的。”
她这点,启德帝很喜欢。
不似后宫里头的那些个女人,想要干政弄权。
也不像平阳,明明什么都不懂还非得为她的太子胞兄来此探听消息。
“哎,户部缺钱啊。”
总算来了。
宁乐眸底倒映着启德帝道貌岸然的愁绪,不解道:“可我大商风调雨顺,按理说不该缺钱的呀,怎么每年都说没银子呢?”
启德帝默了一下。
这自然是下面贪官多,只是水清则无鱼,不能完全赶尽杀绝。
为帝者要会用人。
当然这话他不会和宁乐说,她一个小女郎能懂什么治国之道。
他看了高流一眼,高流替启德帝解释道:“公主有所不知,即便风调雨顺这国家要用钱的地方也多着。如今开年,户部要给各部开支预算,他们没钱,这预算便开不下去,好比望城去年水灾今年要拨款修河堤,钱下不去河堤就修不成,等到汛期又得遇灾,黎民百姓苦啊,为这事,陛下都两天两夜没睡好了。”
“你说这些干什么。”启德帝等他说完了,斥了一句。
高流跪地:“奴才多嘴,只是多嘴也不得不说,陛下为国事真的操劳太过了,还得注意龙体呀。”
李宁乐瞧了启德帝一眼,的确是没睡好的状态。
不过是为国还是为男主可就难说了。
至于身体……呵呵,不用担心,老东西还能活上好几年呢。
这时间刚好够他给男主铺路,为他打压世家,平衡朝堂,把夺嫡的皇子们一个个干掉。
只是高流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户部不给钱,最倒霉的不是那些贪官,而是底层百姓。
在书中剧情里,男主用望城水灾拉了大皇子下马,实则望城无事。
反到是涿州出了大水灾,一下子淹没田地数千里,百姓流离失所。
而涿州,是她的封地。
这钱,得给。
李宁乐开口道:“父皇劳累,女儿岂能不为您分忧,户部那边缺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