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服?”李宁乐目光落在崔衡昇双手奉上的托盘中。
在那里有一套赤红为底的绣云纹官服,瞧着是新赶制出来的。
“还是太子命你送来的?”她更讶然了。
崔衡昇点头,狐狸眼轻抬,感激一闪而过,将太子交代的话完整复述。
“太子说,公主既以入朝为官,便不可没有官服,否则于礼不合。”
李宁乐没有很高兴,而是问:“这个礼制是你提的,还是太子提的?”
“太子有意,衡昇就坡下驴。”崔衡昇回道。
这就更奇怪了,户部尚书的态度代表着太子对于她入朝为官的事也是不满的,只是朝中反对激烈,他便没有出头。
如今,竟主动示好?
李宁乐可不觉得自己背后的宁家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启德帝施压了。
但也不对呀。
启德帝是巴不得她替他心尖饽饽承担压力,却不可能真帮她出头。
所以,是启德帝说了什么,叫太子误会脑补,以为他在替自己撑腰。
李宁乐很快捋清楚,抬眸看向崔衡昇,他还跪在地上,维持双手捧官服的动作。
宁乐不叫,他就不起身。
很是乖顺。
李宁乐:“起来,桃花,奉茶。”
“多谢公主。”崔衡昇起身把官服交给春菊,而后规规矩矩坐在客人位置上,接了茶抿了一口,主动交代:“公主,太子在拉拢臣……”
李宁乐听完,反应很平淡:“这些你自己看着办。”
虽然崔衡昇是靠她提拔才得以封官,但人心不可捉摸,宁乐不会求他完整忠心。
这态度叫崔衡昇心慌慌的。
他起身跪拜:
“公主,臣生是您的人,死也是您的臣。”
“……倒也不必。”李宁乐无奈摆了摆手,让他起来。
崔衡昇狐狸眼认真看着宁乐:“公主,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
翌日。
天擦擦黑,李宁乐就被迫起床,换衣洗漱去上早朝。
讲真,这种上早朝的方式很难不吵起来,谁天没亮爬起来,然后早膳都来不及吃就得赶去上朝,面对有仇时不时要告状的同僚,都会发疯。
李宁乐窝着一肚子的起床气,身着鲜红官服入朝。
过往官员们瞧见她,一整个后退大动作。
把孤立玩的明明白白。
李宁乐:“……”她嘴角微笑的角度不变,从袖口的囊袋中掏出桃花买来的早市葱油饼。
打开,开吃。
油纸包裹着被炸的鲜香酥脆,外黄里绿的葱油饼,咬一口脆脆酥酥,入口咸香软酥,好吃极了。
吃了两口,旁边林诺递来春菊特意泡的解腻花茶。温度刚好入口,宁乐吸溜了一大口,一边吃一边喝,非常满足。
想孤立宁乐以给个下马威的大商百官:“……”
春天早晨的风还有些凉意,吹来却带着葱油饼的香气,暖暖的,还很脆。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