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日,城南,廖府。
廖清尘,贵为都察院左御史,正二品大员,朝廷赐有官邸,但那管家的去向反倒是城南一处别苑之中。若不是有管家带路,连沈清竹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待管家与家丁领着“抹充”进去之后,沈清竹便让铁鹰以轻功摸进去探查一番。两人等候一阵,铁鹰回禀“有情况”,领着沈清竹绕道北墙,三人翻过北墙,以轻功跳到一处院子之上;花月胧不会轻功,自然由沈清竹抱着。
宅邸都灭了灯,唯有这处院落有火光。
管家拉着那批抹充送到一间大厢房安顿,厢房中有一排通铺,此外再无其他,陈设简陋。大厢房对面是居然是一间炼丹房。
廖清尘正与另一名三十来岁微胖、留八字胡的男人在聊天,男人五官偏圆,一脸敦厚之相;两人前方是一座紫金丹炉,炉下柴火熊熊燃烧,热气发散,蒸得大院都是热的。
管家安顿了抹充就前去向廖清尘禀报,还将陈贵成给的那个布袋呈上,大致说了一下今夜的情况。
廖清尘又转手将布袋交给八字胡男人,男子拆袋一看,用手捻了捻,“这批辰砂不错,正好用来炼药。”
“金大夫,第二批红丸何时炼出来啊,第一批的都已经用完了。”廖清尘焦急地搓了搓手,“今天我又买了一批女子,不缺天癸,金大夫麻烦你多炼一些。”
“哈哈哈哈,廖御史这是食髓知味了。我早就说,以处子天癸炼制的红丸,治不举大大有用,怎么说都是宫里流传的方子,当然好使。”金大夫收起那袋辰砂,又安慰廖清尘道:“快了,明天可以封炉了。”
在旁边一直未做声的管家,忽然开口,道:“金大夫,小的知道你医术了得……但是,那催经的药,分量能不能再轻一些,上次有两个女孩吃了催经药,血流不止暴毙而亡,老是抬死人出去,四邻察觉就不好了。”
廖清尘闻言点头,“管家在理,人不够可以多买,能别死人那是最好的。”
“行行行。”金大夫捋了捋八字胡,“那就试试轻一点的量。”
廖清尘买抹充,居然是为了用药催出经血,炼制壮阳的红丸。躲在屋顶上的花月胧听得眉头紧皱,捏紧拳头,同为大夫,本应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如此罔顾人命,当真天理难容。沈清竹察觉到她的情绪,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