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自是个撂爪就忘的选手,这些日子也没人逼着他读书了,自然是和丫鬟们调笑。
这日麝月等预备了碗箸来伺候吃饭,。恰巧王夫人排丫鬟玉钏儿来看宝玉。
这王夫人也是个奇葩,逼死了人家姐姐,还留着人家妹妹,也不怕人家妹妹半夜下毒毒死了这一家子。
宝玉见玉钏儿来了只是不吃,问玉钏儿道:“你母亲身子好?”玉钏儿满脸怒色,正眼也不看他,半日方说了一个“好”字。
宝玉便觉没趣,半日,只得又陪笑问道:“谁叫你替我送来的?”
玉钏儿道:“不过是奶奶、太太们!”
宝玉见她还是这样哭丧,便知她是为金钏儿的原故;待要虚心下气磨转她,又见人多,不好下气的,因而变尽方法将人都支出去,然后又陪笑问长问短。
那玉钏儿先虽不悦,只管见宝玉一些性气没有,凭她怎么丧谤,还是温存和悦,自己倒不好意思了,脸上方有三分喜色。
有时候真挺悲哀的,亲人死了不想着报仇,得了害死亲人的赔偿后,就开始一股子人都没了,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的。
真的,有时候人真不值得可怜。
宝玉见玉钏儿给自己好脸了,便笑求她:“好姐姐,你把那汤拿了来我尝尝。”
玉钏儿道:“我从不会喂人东西,等她们来了再吃。”
宝玉笑道:“我不是要你喂我。我因为走不动,你递给我吃了,你好赶早儿回去交代了,你好吃饭去。我只管耽误时候,你岂不饿坏了?你要懒待动,我少不得忍了疼下去取来。”说着,便要下床来,扎挣起来,禁不住“嗳哟”之声。
玉钏儿见了这般,忍不住,便起身说道:“躺下罢!哪世里造了孽的,这会子现世现报!教我哪一个眼睛看得上!”一面说,一面“哧”的一声又笑了,端过汤来。
宝玉只管陪笑央求要吃,玉钏儿又不给他,一面又叫人来打发吃饭。
自是一番郎情妾意,也不知道地下做了怨鬼的姐姐看到此情此景可还满意。
二人笑闹着,却有丫鬟来回话:“傅二爷家的两个嬷嬷来请安,来见二爷。”
宝玉听说,便知是通判傅试家的嬷嬷来了。那傅试原是贾政的门生,历年来都赖贾家的名势得意,贾政也着实看顾他,与别个门生不同,他那里常遣人来走动。
宝玉素习最厌勇男蠢女的,今日却如何又命这两个婆子过来?
其中原来有个原故:只因那宝玉闻得傅试有个妹子,名唤傅秋芳,也是个琼闺秀玉,常闻人传说才貌俱全,虽自未亲睹,然遐思遥爱之心十分诚敬,不命她们进来,恐薄了傅秋芳,因此连忙命让进来。
嗯,就是惦记人家妹妹,心痒痒的。原本不见婆子这样的蠢女,如今也见了。
那傅试原是暴发的,因傅秋芳有几分姿色,聪明过人,那傅试安心仗着妹妹要与豪门贵族结姻,不肯轻意许人,所以耽误到如今。目今傅秋芳年已二十三岁,尚未许人。怎奈那些豪门贵族又嫌他穷酸,根基浅薄,不肯求配。那傅试与贾家亲密,也自有一段心事。
不过就是把妹妹嫁入贾家罢了,哪秦业不过是个工部营缮郎,都能把女儿嫁到贾家宁国府当宗妇,自己也是个通判,嫁妹妹道荣国府也不是不可吧。
只是这年纪有些尴尬,荣国府实在找不出年岁相当的良配,
那又如何,不行还可以给贾琏做妾啊。
教育总教导我们,一个人想要获得财富和地位本应该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奋斗。那样才能心安理得。
但是现实却是,只有傅试这等会趋炎附势,不要个碧莲的人,才能混的开。
遇到事了,你的敢想敢干,还能为了点面子,连权势和财富都不要了啊。
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