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里真是个奇怪的景儿,迎春带兵闹事的时候,院子里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井然有条,等到迎春等人撤了,整个院子却乱作一团。
丫鬟们交头接耳的也不知在嘀咕什么,人心惶惶的也都不做事了。
刘姥姥见了如此的事,知道这大观园不宜多待,早就想着回家了,可却找不到人告知一声,心里泛着合计,不知道这不辞而别好不好。身边也没个合计事的人,只能和几岁大的孙儿问道:“你说咱们回家去好不好。”
她孙子板儿手里摆弄着一个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玉佛手和一个秀春囊,见刘姥姥问他,想都没想的就回答道:‘不回家,这里好,这住的舒服。’
刘姥姥也不是真的要稳板儿意见。只是心里拿不定注意罢了,可是之前心里一直在琢磨事也没注意道板儿,如今一见板儿玩的东西,吓了一跳。慌打板儿手,问道。:“你个贼小子,这东西哪里拿的。”
板儿见祖母揍他,就嚎着哭,一句话也不说。刘姥姥去抢板儿的东西,板儿就死拿着不放。最终刘姥姥也只在板儿手里抢来了哪秀春囊,而哪玉佛手,板儿死活不给。别看他小,心里清楚什么是值钱的,什么事玩物。
刘姥姥一见这秀春囊上绣的东西,慌的就把秀春囊丢了出去。这大户人家的内院里出了这个东西,想来是要生是非的。想着也不管板儿如何,抄起板儿就走。如今这大观园里也没人管这个老婆子如何,就连门房哪里都没人值守了。刘姥姥倒是没用人指引,就溜出了大观园。身上带着贾家给的不少东西,这一趟也是收获不少。
而板儿在刘姥姥怀里,见刘姥姥不抢他的佛手了,也就不哭不闹的跟了刘姥姥出了大观园。
而大观园如今这个样子,其实和迎春来人吓的一下关系不大,只是贾家现在的主子们,各个都有毛病了,指使着贴心的丫鬟们团团转,府里没有正经管事的人出面来管事了,自然就松懈了。
贾母因着妙玉,迎春的事,心中就一股火,惜春又给来了一下要占房子,直接把贾母气病倒了。王夫人心中惦念着女儿元春,自然没心思管贾母死活,探春心中还在委屈着,此刻自然也不在贾母身边。湘云,宝玉更是两个指望不上的废物,家里也没有个正经管事的爷们在家,最后只能逼得李执一个寡妇失业的人出面处理。叫人安排了帖子去请了太医。
一时间婆子回话:“大夫来了。”老妈妈请贾母进幔子去坐。贾母道:“我也老了,那里养不出那阿物儿来,还怕他不成!不用放幔子,就这样瞧罢。”
贾母这是心头火没地发,都道这个份上了,还在奴仆面前装大份,称哪太医为阿物儿,显得自己依旧是个能随意褒贬官员的老诰命夫人。
众婆子听了,便拿过一张小桌子来,放下一个小枕头,便命人请太医进来。
管家将王太医领来。这里毕竟离荣国府一墙之隔,两家人也都姓贾,京中发生了什么大事,高官们知道,这太医院虽然消息灵通,可也没第一时间知道何事的道理。今儿个活,本就是王太医在别人手里抢来的,他自以为两家就算不对付,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了,能和大观园众人走动也是好事的。自然进了大观园,真成成了娘娘别墅,不敢走甬路,只走旁阶,跟着管家到了阶矶上。
早有两个婆子在两边打起帘子,两个婆子在前导引进去,又见宝玉迎了出来。只见贾母穿著青皱绸一斗珠的羊皮褂子,端坐在榻上,两边四个未留头的小丫鬟都拿着蝇帚漱盂等物;又有五六个老嬷嬷雁翅摆在两旁,碧纱橱后隐隐约约有许多穿红着绿戴宝簪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