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年纪很大，拄着打磨光滑的木头手杖，脖子上挂着比呼伦还要多的兽骨，身后还跟着很多人。这个人，就算不是部落首领，也是个很有话语权的人。

“那你要换什么？”老人看了一眼呼伦，然后目光落在昭夜身上。

“盐石。”昭夜也不矫情：“你们部落，最吸引我的，就是盐石了。”

越是社会关系简单的时候，昭夜这样直截了当的人越受欢迎。所以，昭夜很受老人的欢迎。他没有说话，只是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让开一条路。

“我是呼伦的父亲。”昭夜往部落驻扎地走的时候，老人忽然开口。

一般来说，没有世袭政权的时候，部落都是最强壮的人，能成为首领。不可否认，呼伦很强壮。可是，这个呼伦的父亲，却看着并不太强壮。

“我不强壮，我只是比他们聪明。”似乎看出昭夜的疑惑，老人回道。他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昭夜的车上：“有的时候，聪明，远比强壮更有用处。”

“可是，这些你好像没有教给呼伦。”昭夜不需要这个老人指点自己什么。她成长的环境，比这个世界到底领先多少个世纪，昭夜都不清楚。反正，还轮不到一个连最基本的科学都没有接触的老人，指点她智慧的作用。

呼伦部落的欢迎，很简单。从头到尾，众人围着篝火，烤着肉食。昭夜分享了一点自己营地的常备干粮——淀粉糊糊。明明在昭夜口中都吃不下的东西，在这些人的眼中，却成了美味。

夜晚，呼伦将昭夜和忽力蛮安排在一个空出来的帐篷里。当然，这帐篷的环境也不好，不过，在外面生活，昭夜对生活状态要求不高。

“昭夜，可能要你在我们部落住上几天。”呼伦将昭夜送到帐篷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昭夜来带着足够的货物，可是，营地里却没有足够的盐石来交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没有遵守承诺。

“没关系。”营地其实并不怎么缺少盐石，昭夜也有足够的时间在外面晃悠，所以，根本不在乎。

“我们定个时间吧，时间到了，我们再来你们部落拿盐石。”昭夜对呼伦，还是非常信任的。

“那你们去什么地方？”呼伦有些不解。

“我打算，去别的部落看看。”昭夜拿出水壶，喝了一口：“上次交换地，我看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这次我想一个个部落参观一下。”

呼伦看着昭夜，她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可是，她似乎根本不了解现在部落之间的关系。昭夜将呼伦当做朋友，呼伦又何尝不将昭夜当做朋友。

所以，呼伦对自己的朋友，很善意的提醒：“并不是所有的部落，都欢迎外来的人。很多部落，你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

昭夜没想过，呼伦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不过，能听到这样对自己表达关心的话，昭夜还是相当高兴的。

“我想改变现在部落之间的关系，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有人排斥我，我也会继续做下去。”昭夜站直身子：“呼伦，相信我，不超过两年，你会发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