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鹭看到昂贵的钢琴,也忍不住碰了碰她熟悉的老朋友。她弹的出奇的好,简直像是欣赏专场演奏会。
郑岳风被灌醉了,非要冲上太去高歌一曲。
“有请中国Vitas献唱一首歌剧2。”
在高音前的部分,他还模仿的像模像样,然后他发出一声鸡叫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看来聪明人也有不擅长的方面,他的歌声并未得到台下热情观众们的掌声。
两位老人,和蔼的望着这帮胡闹的年轻人。
喧闹消停,身体困顿。
总算找到总统套房的位置,巨大的双开门,至少外表看起来是由实木制成,就连门把上都雕刻着精巧的花纹,仿佛是紫禁城中才会出现的规格。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钟煜菲轻叹。
推开门,一股枯花的香味扑鼻而来,钟煜菲打了个喷嚏,发出象鸣。
这群人像孩子进了游乐园,瞬间跑了个没影。
赵宇飞扶着门,他估计这不可能是全实木大门,不然如此巨大,推开时应该十分费力。
他听到从房间里传来钟煜菲的狂笑:“天呐,我太喜欢这了。”傻笑声后,接着是床架发出的慨叹,似乎他扑在了床上。
他也跨步而入,将门合上,眼前房间的尺度和普通民房相差甚远。
朱云峰家里,就看起来相当豪华,但还让人感觉到亲切与舒适。而酒店套房里,则是极奢的风格,所有东西都显得咄咄逼人,有一种威严尊贵的气魄,就连卫生间里的镜子,都是直通屋顶,上面还有触摸功能,可以显示时间。卫浴设备闪烁着光亮,水龙头的把手似乎都是水晶制品,尽是些平民百姓认不得的品牌。
由大门而入的主客厅,是个环形的巨室。
中央的大片空地为活动空间,铺着花纹繁密的地毯。
靠窗的一侧,摆放着沙发和茶几,带着哥特风的尖窗像王座的靠背,立在沙发之后,还能望见外面的林海。
另外就是沙发对角处,有风格华丽的小吧台用于饮酒,立着造型独特的高脚凳。
房间巨大,天花板上共有两个吊灯,一处在沙发茶几处,另一盏照明吧台。
也只有这两处的墙体上开着大窗,其余都是通往各个房间的门洞,主厅一共连着五个房间。
每间房还分主次卧,为上下复式结构,简直如同迷宫般复杂,卧室各带独立卫生间,刚好适合值夜的人住在一起。
分配完房间,大家学着钟煜菲那样,像飞鼠扑在了舒适的床垫上。
还有不少人本不打算冲澡,但只是为了享受高级淋浴,而站在莲蓬头底下。
夜深,虽从那暗沉的天气一点也看不出来。
而身体告诉他们,是时候该修整片刻了。
张一凡换上了房间里准备好的睡衣,那衣服稍短了些,但不碍事。
他坐在地板上。面前的玻璃几乎占满墙面,他看着眼前壮阔的景色,在狂暴天气里的样子,准备发一会呆再去睡觉。
林白鹭手捧一杯热水从楼上走下来。她看起来刚洗完头,头发披在小小的肩膀上,比平时更加柔美。
“你不睡觉吗?”林白鹭问。
“正准备睡。”张一凡感觉心跳变快了,但不是像他们经常遭遇险境时,那种战栗的狂跳,他强迫着自己去望着风景。
林白鹭也学他那样,盘着腿坐在地板上。
她安静的喝着水,一种静谧的美好充斥在房间里。
“耳朵洗澡的时候好像进水了。”林白鹭说。
张一凡想起,卫生间里看到台面上摆放着一盒棉棒,那棉棒都有牌子。
“要我帮忙吗?”
“怎么帮?”林白鹭看起来有些困惑。
他从那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沙发上,拿了一个靠垫搁在自己腿上,让林白鹭头枕在上面。
他从盒子里抽出根棉签,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耳朵里旋转。
林白鹭的长发在枕垫上散开,发出甜甜的微香。
张一凡意识到自己身上也有相同的气味——酒店准备的洗发露的味道。
林白鹭舒服的像只小猫那样蜷缩起来,双手靠在胸前,身躯微微起伏着。
张一凡还以为她睡着了,他的手感受着那身体散发出的温度,这感觉奇妙又踏实,他的呼吸慢了下来,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叫醒她,该掏那边耳朵了,但他不忍心叫醒她,只想守在她身边。
而且多亏她闭着眼睛,不然就能看到他脸又红的不行。
林白鹭睁开眼,原来她没有睡着:“你琴弹得真烂。”
“你坐起来吧,那只耳朵我也帮你擦擦。”他心想要是只让林白鹭转一个边,她脸靠近他的腹部,他一定会晕过去。
他注视着林白鹭的侧颜,不合时宜的想起李冰洛,一阵熟悉的抗拒感出现。
“我听说,男人学乐器都是为了女孩。你这只开屏的孔雀,是为了谁学这个的?”林白鹭转过脸来看着他,她的脸好近。
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数清楚她的睫毛。他感觉头晕晕的,像是他的脑袋泡在了白酒里。她靠的更近了,正在等待着。
张一凡和那抗拒感搏斗,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林白鹭看起来很受伤,她像猫一样敏捷,从张一凡的胸前抽身离开。
她站了一会儿,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林白鹭一言不发走上楼。
张一凡对着她留下的杯子发呆,那玻璃杯还留在地板上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