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许是没见过世面,已经被吓出了哭腔。墨听霜闻言刷地站了起来,并嘱咐她照顾团团,随后连忙往前厅赶去。
“赵尚书,你这是何意?”顾父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前阵子我因公事去了波斯,昨日才刚刚回到乌兰,今日便听说了间舟的事。”说着挤出了两滴眼泪,“连间舟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墨听霜赶到时就见这一幅场景。尚书大人老泪纵横,看似哭诉,实则眼神不住得朝那灵柩瞟。
墨听霜此时已了然,这是刚送走又来了一个。这个倒是聪明,知道开棺验尸。不过,即便开了也看不出什么。
“父亲,您先去偏厅招呼客人吧,这里我来解决就好。”
顾父应下担忧地望了望墨听霜,听霜行了一礼便朝那尚书大人走去。
“怎么,听您的意思,是与间舟交好的故人吗?”墨听霜轻缓地问道。
赵尚书听过顾家夫人的一些传闻,今日一见也并无什么特别,一介妇人而已,赵尚书根本未把墨听霜放在眼里。
“这位就是顾夫人吧,久仰大名了。”赵尚书换上一副笑脸假惺惺地说道:“夫人恐怕有所不知,我与间舟乃是忘年之交,只因我前段时日不在乌兰,是以错过了与间舟的最后一面。还望夫人可以打开这灵柩让老夫最后看间舟一眼,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心愿。”
墨听霜听了这老头儿的说辞,内心已经无比尴尬了,面上确依旧不动声色,只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赵尚书一看墨听霜的反应,更觉她只是一个毫无主见的妇人,于是说得更加卖力。
墨听霜简直要为他的演技鼓掌了。若是在现代,这位赵尚书一定可以去推销个保险,业绩定然能遥遥领先。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尚书是真心实意来祭拜,我顾府敬您;可若是借着祭拜来捣乱,也别怪我顾府不留情面!”墨听霜懒得与此人在这干耗,索性撕破脸。#@$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墨听霜的突然发难令赵尚书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以为此行会很顺利,探到消息便回去交差,没想到才刚开始便碰了壁。
墨听霜冷哼一声,随后走到棺椁前深情温柔地摸了摸,仿佛刚刚的疾言厉色只是赵尚书的错觉。
“倘若你真是间舟的忘年之交又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不是应该希望他走的安稳吗?死后开棺是大忌,你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有鬼魂找你索命吗?”
这个时代的人最是信奉玄学,果然此言一出,赵尚书的脸色马上变了。
能爬到这个位置,拥有权利,哪一个手上不沾些人命。可上面有时对这些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涉及别人利益是不会有人告发的。%(
“你胡说!我不看看怎么知道这灵柩里是不是真的有人,是不是真的是顾间舟!”赵尚书此时已经口不择言,仔细一看能看到手微微发抖。
反观墨听霜,依旧如来时模样,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无形的气场让人招架不住。
听了赵尚书的话,墨听霜冷笑一声:“间舟重病世人早有耳闻,我顾府遍寻名医最后仍未能治愈。今早是我父亲亲手将间舟放进这棺椁的,顾府每个下人都在场。”
“试问活人放进这棺木还有命吗?再者,我顾家也算名门世家,我是顾间舟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人不配我墨听霜披麻戴孝,不配进我顾家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