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年轻男子轻声询问身旁的同伴,一个其貌不扬,衣着普通的平凡男子。
雷文摇了摇头,灌下一大口金黄色的啤酒:“你认识他,艾迪?”
“嘿嘿。”艾迪笑得很怪异:“雷文,你忘了不久前那个故事了吗?”
雷文拿取食物的胳膊一顿,扭头看向艾迪,犹豫着开口道:“你是说……”
“没错。别忘了,我们的帮主,可就是故事的主角之一啊。”
过了很久,雷文缓缓吐出四个字:“死亡之剑。”
聪明人显然不止他们两个,虽然宴会在继续,但是部分人时不时就瞥向宴会一角的一男两女。
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探究。
“你怎么这个打扮就过来了?”莎拉无奈地说:“居然没有被门卫拦住。”
陆阳把嘴里的牛排咽下去,耸了耸肩道:“不能怪我,你又没有告诉我是这种形式的宴会。”
“可是,我给你准备衣服了,还专门叮嘱阿加莎提醒你穿的,你没见到她吗?”
陆阳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是直接飞过来的。”
他四处看了看,又说:“好吧,确实不太合适,那这样……”
佩罗拉夫嘴角一直挂着优雅的笑容,观赏两人拌嘴。这时,她脸上笑容突然一僵,手中的酒杯猛烈地晃了晃,差点脱手而出。
因为她眼睁睁地看到,陆阳身上模糊了一下,牛仔裤、白体恤的家居装下一秒就变成了修身黑色燕尾服。
佩罗拉夫狠狠地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出现幻觉,脑袋有些宕机。
宴会上的其他人与她的表情类似,所有注意到这个现象的人,统一地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就陷入了呆滞中。
“这身怎么样?”
陆阳抬了抬胳膊,对自己法力之衣的能力非常满意。他倒不是不想变成比尔吉沃特传统礼服,问题是,那种服饰造型要复杂得多,一时半会儿,陆阳还变不出来。这种现代燕尾服,却简单地多。
莎拉是知道陆阳这个能力的,所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讶,但对这种衣服却她却很感兴趣,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还伸手摸了摸,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衣服?”
“燕尾服。”陆阳沉默了一下,接着说:“我家乡的衣服。”
“你家乡到底在哪啊?奇奇怪怪的东西蛮多的嘛,我听都没听说过。”
陆阳轻声说:“因为距离这里太远了。”
莎拉敏锐地察觉到陆阳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以为勾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连忙转换了话题。
“夫人,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
“啊?”佩罗拉夫把目光从陆阳身上移开,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不过她马上就回过神来,恢复了优雅的姿态:“哦,他啊,应该是青皮老大的儿子。”
“青皮?是他们?”莎拉语气冰冷。
陆阳朝莎拉看去,从她的话,他知道,她应该是和这个叫青皮的势力打过交道。
“之前和青皮老大打过交道,今天就送去了一张请柬,没想到来的是这样一个货色。”
莎拉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佩罗拉夫接着说:“青皮主要是做一些走私生意,势力不大,比起弑龙帮,还要低上一个级别。”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青皮是典型的骑墙派,谁得势,就跟谁混。现在的话,他们算是普朗克船长的外围势力吧。他们很可能,并不知道死亡之剑阁下的情报。”
居然和普朗克有关,莎拉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陆阳反而笑了起来,说:“青皮?那他们来的来的真是时候啊。哈哈,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莎拉和佩罗拉夫都疑惑地看向陆阳。
“莎拉。”陆阳意味深长地说:“剑与玫瑰初创,正需要一场战争的洗礼。刚好,别人打上门来了,可以避免被人说我们无端挑衅、惹是生非。”
两人身躯俱是一震。
佩罗拉夫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这是话什么意思,她很清楚,这位是想灭了青皮啊!
刚刚她才说过,青皮是普朗克的外围势力。再不受重视,在别人眼中,那也是普朗克一方的。
在目前比尔吉沃特这种紧张的局势下,作为主角之一,突然出手灭了普朗克的手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局势必然会被引爆。
比尔吉沃特,要乱了。
普朗克上位时,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水葬的墓园中,尸体都厚了一层。
而今,不过两三年时光,那个场景就要再次上演了吗?
这次,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死去……
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佩罗拉夫正心乱如麻中,突然听到陆阳幽幽的声音:“夫人要不要一起?观看一下,我们剑与玫瑰的出道之战。”
下意识地,佩罗拉夫就要拒绝,如果她这次去了,就彻底和他们绑在一起了。
虽然,作为比尔吉沃特最大势力之一,她肯定逃脱不了这个旋涡。但是,何时进场、主动还是被动,还有最重要的,秉持怎样的立场,她都未思虑清楚。
在陆阳的注视下,佩罗拉夫感觉如芒在背,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令她脖颈发凉。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呼呼……”
佩罗拉夫没有一丝皱纹的额头,渐渐出现了细小的汗珠,她感觉压力越来越大,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哈哈。”陆阳突然轻笑了一声:“和您开个玩笑,您如果有事,不必勉强。”
佩罗拉夫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吐槽:“你刚刚的样子,哪儿像开玩笑了?怕是我敢说个不字,今天就走不出这座别墅了。”
虽然不知道陆阳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佩罗拉夫大脑却开始迅速转动。
站普朗克?或者帮助这两位?
不!
她心中潜藏的野望在沸腾,在呐喊。
老大,谁不想当?!
作为从一介卑贱的妓女,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她自认不输于任何人。
我为什么不能成为王呢?
不妨先虚与委蛇,等把普朗克拉下宝座后,再让他们知道,现实的残酷和复杂,可不是靠蛮力,就行得通的。
佩罗拉夫低垂着眼皮,做屈从状,恭敬地说:“既然死亡之剑阁下相邀,很荣幸且很期待,目睹您的风采。”
陆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举起酒杯:“来,让我们为友谊干杯。”
当。三只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佩罗拉夫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