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迪,滚出去……”刘爽大声嚷着。
看暹罗猫无动于衷,她揭起沙发上的坐垫,团了个球扔了过去。
凯迪抬头嘶叫了一声,细长的腿腾起,悠的不见了身影。
只能看到透进来的晨光下有几根细细的毛发飘忽忽的荡了下来。
李丛回神,即刻接起了刘爽的话:“我怎么想不重要,你的老公怎么想才重要。如果我说,他把你托付给我了,你信吗?”
刘爽先是愣了一会,随后泪水像开了闸一样。
她的眼睛似乎比心情变化还要快一些。
刘爽轻掩面容,烧到底部的烟蒂差点烫到她的额头,她压抑着情绪,随手把燃着的烟蒂往后一扔,也不管会不会引燃什么物件。
李丛看得出来,父亲走后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孤苦无依。本就是外地人,又都是酒肉场所的朋友,唯一的亲人何时还背叛了她。
精神的荒凉加上表哥的无情让她有了些许悔意,刘爽抽抽噎噎了一会,抬起头。
“以前不信,现在信了。我错了一生!如果说跟你爸爸结婚是因为年轻犯的错,那还可以原谅。但在你爸病重时我听了何时的话,做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决定……我……无法原谅自己……”
刘爽不停抽着纸巾,擦干泪后又再次扔掉。她的鼻尖红肿着,看起来不只是现在,平日里也是经常哭的。
岁月不一定催人老,但情感的缺失和精神的萎靡一定会像一把利刃,它随意在哪段时光里擦个划痕,都会带走所有的水木年华。
人老真的是心先老,拥有了那么多的灿烂,最终都要以孤独和寂寞来偿还。
李丛那么冰冷的心随之动容了,他将叠着的腿放了下来,双手平放在膝上,“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找个保姆来照顾您。”
看刘爽轻蔑的笑了笑,李丛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随即解释,“当然,绝对不会是监视您,我跟爸爸决裂了这么多年,总想为他做点什么。您好了,爸爸才会安心。”
刘爽含着泪水一笑,随即低下头来,“我除了手里那点可怜的股份,还有什么资格怀疑你!李丛,我们都错了,你跟我本应该是明显最亲的人,可是你先离开了他,我又算计了他。最终,你跟我一样都没能守住他一生的心血。”
她的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李丛的心,听刘爽的意思大概是想要放弃了。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样劝说,只是听从内心说了自认为该说的话。
“以前我爸欠我的,你也欠我的。到现快30年了,我跟爸爸却只有小时候的记忆。上幼儿园时他曾跟我说过:‘知错悔改就是好孩子’我不会让荭沅落入他人手中。荭沅科技是我欠父亲的,所以,倾尽一切我也会让何时出局!”
李丛眼神里透着无懈可击的坚定。
刘爽再次抬起头来一双秀目含着泪水,眼睛里也有了一丝光亮,“李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看,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来之前沈默说过——人必竟是情感动物,当哭过了,也悔过了之后,肯定只剩下改过自新了。
李丛看得出来,刘爽果真如他所说,她是真心想要跟他站在一起保住荭沅的。
“起诉何时,拖延时间。”李丛决然的说。
刘爽怔怔的看了李丛一眼:“拖延时间?也就是你知道我会输,目前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是吗?”
“是又怎么样?何时是人,他即使把事情做的再天衣无缝也总会有弱点,我需要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