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年二十五年,
此时正是桃花夭夭盛开的时节,将军府一处的桃花正开的正艳。
枝丫上点缀着梦幻的粉红色,零星之间还缀着桃红色的花骨朵。
乔荔正懒洋洋地窝在美人椅上,正好待在桃花树下面。
旁边,婢女正对着书念着。
风吹过头顶上的桃花树,一瓣桃花瓣悠悠地飘落在了乔荔脸上。
小郡主觉得痒痒的,她揉了揉鼻子,却不了摘下来一片桃花的花瓣。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然后喃喃道“难得今天有桃花出现?”
小郡主从美人椅上坐直,扭着头在四处打量了一番。
也没发现什么,小郡主的身子卸了力气,又想躺回自己的美人椅。
“小荔枝!”
“小荔枝!”
清朗的男声从树顶传来声音,小郡主闻言愣住了。
怎么听着声音,像斐知乐那个纨绔呐?
知乐,知乐,听名字就是一个愉快的名字。
但是小郡主觉得很不愉快?
她像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昂着头往头顶一看,
结果也没看见人影。
小郡主扶着自己的头上的珠花的一僵,她干脆地喊了一声“斐知乐,你又逗我玩?”
“哪里逗你玩了,我在屋檐这里呐!小荔枝你看错地方了。”
“笨!”
斐知乐高调地坐在屋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扶在屋檐的瓦片上。
看着底下的小郡主懊恼的样子,他眼里含笑。
小郡主觉得她好生气啊!
一下子从美人椅上站起来,“大笨猪说谁呐?”
“当然是说你啊!小笨猪”
斐知乐的声音好像不假思索的很嫌弃的样子,但是如果仔细听他的声音了,就会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宠溺。
“你都承认你是大笨猪了!”
“斐知乐,是大笨猪哦~”
斐知乐闻言难得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完小郡主说的话。
一个不雅的称呼,不过斐知乐怎么感觉他听着好高兴呐?
两人的争论自然又是小郡主胜了。
微风不燥地吹过小郡主和斐知乐的发丝。
虽然俩个人一个站在墙下,一个坐在墙上,发丝吹拂的方向也不是一个方向。
但是总感觉两个人的发丝会纠缠在一起。
小郡主争论胜利后,便没开口了,斐知乐也没开口。
他们都在等谁先开口?
一时间,相顾无言。
小郡主理了理自己额头前凌乱的发丝,又转身坐在了美人椅上。
斐知乐坐着,自己没理由要站着,要不然自己不就是亏了?
小郡主才不要呐!
小郡主玲珑白皙的手指轻抚着自己的裙摆。
又碰了碰自己颈肩佩戴着的璎珞。
嗯,是皇帝舅舅给小郡主的,小郡主一直佩戴着不离身。
肩上披着一件霞帔,穿在小郡主身上,显得她高胸纤腰,玲珑漂亮。
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小郡主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怎么随了他的话说下去了,好幼稚。
好在小郡主觉得她脸皮比较厚,她挥了挥自己的玲珑袖。
在一旁装着糕点的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块点心。
然后咬了一口。
吃着吃着就不急了。
坐在屋檐上的斐知乐闻到了糕点的香味,他脸上浮现出笑意。
小郡主最喜欢吃的是如意糕。
“我也饿了,给我吃一个呗?”
斐知乐吊儿郎当地摇着自己的腿,脸上肆意灿烂地朝树底下的小郡主笑着。
小郡主闻言放在手里的糕点又咬了一口,等自己又嚼了几下,才功夫给斐知乐说话。
“想吃糕点?”
“对呀,小郡主给不给我吃啊?”
斐知乐看着小郡主娇娇软软吃东西的样子,他嘴角的弧度就一直没有落下去。
“我这糕点可是将军府的大厨子做的,只此一家,别无其他,可是很价值连城的,不也得值个一百两银子。”
乔荔拍了拍自己手里的糕点,言道。
小郡主五官精致,她今天出来院里却只简单带了几个珠花,手掌里捧着的糕点是白胖白胖的,但是似乎没有小郡主的衣袖露出来的手腕白皙。
在斐知乐的视角,他好像没看见小郡主手里的糕点,而是把视线落下来她白皙的手腕上。
斐知乐抿着唇,觉得他心里有些微微的心痒。
看着小郡主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
斐知乐不自在地捂着咳嗽了一声。
不过咳嗽完,看见自己黑脏的手掌,斐知乐嫌弃地挥了挥手。
然后才吭声。
“你在抢劫吗?一块糕点一百两银子?”
“不要拉倒,哼”
“我自己吃”
然后小郡主手腕一转,捻着糕点就自己吃了起来。
“哎哎哎,我没说不要呀!”
“哼,那你刚才故意逗我”
“我的错,小郡主别生气了?大人有大量。”
“那就……暂时原谅你吧!”
斐知乐在听见小郡主的前一句话,提心吊胆。
直到听见后面一句话,才缓缓舒了口气。
就知道小荔枝不忍心生我的气。
……
最后,斐知乐是用一枚玉佩给乔荔交换一块如意糕的。
斐知乐坐在墙檐上也没下来,手里握着一方干净的帕子托着糕点,如获至宝的放在嘴里品尝着。
“还是那个味。一点也没变。”
“那可不是,我小厨房大厨的手艺自然是好的。”
小郡主嫣然笑着言道。
这满园的桃花都好似没有小郡主脸上的笑颜漂亮。
看斐知乐吃的香,小郡主继续捧着自己还未吃完的半块糕点吃着。
一边吃一边和斐知乐谈着话。
“侯爷又打你板子了?”
斐知乐时常会发生翻自己墙檐的行为,小郡主都习惯了。
“嗯,叫我说老头子就是大惊小怪,我不就是摔了他一个砚台吗?”
“小气!”
“哼,斐伯伯平时最喜爱他的笔砚纸画,你砸了斐伯伯的砚台,斐伯伯当然生气。”
今天倒是又是另外一个新奇的理由。
斐知乐怎么那么厉害呐?
闯祸都不带重样的。
不过大差不差,都是一个套路。
“那砚台也没我矜贵呀,老头子真下的去手,不过幸亏小爷我跑的快。”
斐知乐像个得胜的威武将军一样傲娇地昂了昂脑袋。
“那是斐伯伯故意放水,要不然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那我从老头子底下逃跑掉了,也是我的本身。”
“嗯,斐知乐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