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然后为自己女儿梳笄。
梳笄过后,小郡主给自己阿爹阿娘行跪拜。
乔燕和此时则是满脸热泪盈眶。
宜阳公主亲自给女儿去掉发笄,重新簪上精致漂亮的发钗。
琉璃为叶玉为葩,妙质天然不汝瑕。
是一支青玉簪子,雪亮剔透,显得又似白玉,光滑细腻。
是乔燕和特地为自己囡囡准备的及笄簪。
在然后,宜阳亲自给自己的小郡主在襦裙外面穿上一层端庄典雅的深衣。
小郡主朝来宾蹲了个半礼。
小郡主乌发如漆,肌肤胜雪。
转过来时,宾客满是吸气声。
郡主果真是倾国倾城。
来往宾客也纷纷作辑。
宜阳公主抬手抚了抚小郡主的鬓发,“阿娘的安洛长大了。”
小郡主也顺势低头,叫自己阿娘抚着自己的鬓发。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宜阳公主又亲自给小郡主加上钗冠。最后小郡主穿上明黄色的大袖礼衣。
至此,“三加”和“三拜”算是到此结束。
来往宾客便也纷纷作揖祝贺“祝贺郡主及笄。”
斐知乐同站在宾客里面,他目光灼灼地地看着小郡主。
无声地在心里言了一声“小郡主,祝贺及笄。”
接下来乔燕和接过醴酒走到自己的囡囡面前,念着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小郡主昂着头看着自己阿爹。
听完祝辞,她行拜礼,接过醴酒。
小郡主入席,跪在莆团上把酒撒些在地上当作祭酒。
然后持酒用白皙的手指点着酒水轻沾一下嘴唇,朱唇这下子更显得红润。
再将酒置于桌几上,有司奉上饭,小郡主接过,她简单地吃几口。
接下来就是给小郡主取字了。
字,便是“惟月”了。
小郡主是宜阳公主和乔燕和唯一的女儿。
月亮茭白,高雅。
希望自己的小郡主能与月一般漂亮,如出水芙蓉。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惟月甫。”
小郡主闻言抿着唇,低头回道“乔荔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
及笄礼结束,小郡主结束的第一件事便是躺在自己的美人椅上。
她不免痛呼一声“好累。”
索性屋里也没其他人。除了她的大丫鬟们。
“阿娘那里不需要我了?”
小郡主趴在美人椅上,只露出来半边脸颊,她小声嘟囔了几句。
虽然声音小,但是描云想来细心,自然是听到了。
“是,公主吩咐接下来的时间,郡主可以随意活动了。”
“那便安置吧,本郡主累了,睡一会儿。”
描云闻言抿着嘴笑了一声,“那奴婢伺候郡主洗漱。”
描云和绘雾一个帮着乔荔褪下来外衣,一个帮她脱去鞋子。
这样,小郡主身上便只剩下一身轻便的襦裙了。
“今天郡主的及笄礼办的可是京城最盛大的,郡主今天可是累坏了。”
最为跳脱的绘雾,也勾着唇,笑的荣辱与共的。
“可不是。”
小郡主听见像个小猫似的微微抬起头认可了一句。
……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早,小郡主第二天天边刚泛白便已经醒了。
“描云~”
小郡主掀起来一角床幔,刚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郡主,来了。”
描云身为大丫鬟是时刻守在内殿外面的,她应了一声。
小郡主听见声音,她便接着听见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
然后描云便抱着洗漱的器具走进来,小郡主含着漱口水捂着嘴漱了一遍嘴,又吐回瓶子里。
描云这边便准备好沾湿的帕子了。
……
一番步骤下来,穿上衣裙戴上钗簪才算完。
小郡主的及笄礼在四月芳菲月,正是不冷不热的季节。
“今日倒是凉爽,穿一件罗纱襦裙便好了。”
“是”
“阿爹阿娘,和哥哥起来了没?”
小郡主一边捋着襦裙宽长的袖子,一边问着。
描云一边给郡主展着袖子时,一边垂着眸道“公主现下还未起,不过将军和少将军倒是起来了,现在在练武场呐。”
“这样”
小郡主了解了一番,颇为喜人地点了点头。
……
小郡主又坐在了院子里的那个桃花树下,现在树上的花骨朵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繁茂了。
有一些已经秃了。
美人椅子自然少不了的,小郡主最喜欢那种椅子,放上靠垫,躺上去或者坐上去都很舒服。
她纤细的雪腕伸手探着桌边上的糕点摸着吃,椅子摇摇晃晃的。
小郡主在上面颠着。
裙摆层层叠叠地铺散在椅子上,还有一些落在了地上。
不过地上没有泥泞,倒也无甚大碍。
她食指与拇指的指腹捏着糕点,慢悠悠地放在嘴边吃着。
绘雾还抱来了一条名叫来福的小狗狗。
毛茸茸的一团瘫趴在地上,远处看着像一片毛毯。
是昨天小郡主大哥刚送的及笄礼物。
乔温南知晓自己妹妹喜欢毛茸茸的动物,特意训来的。
来福最特别的一处便是浑身雪白的毛发上面,在胸口的位置上有一个菱形的一撮黑毛。
小郡主也笑谈,来福是个特别的,以后都不怕丢了,记号在身上看见的清清楚楚的。
斐知乐从外面走来,走进院子便看见的这幅画面。
小郡主乐悠悠地昂在硕大的美人椅上,底下蹲着一个摇头晃尾巴的小胖狗。
他脸上不由浮现出宠溺的笑容。
“娇娇”
小郡主听见熟悉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
看向出声的地方,不过小郡主有些疑惑,怎么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的?
只见来人身着湛蓝色墨圆领衫袍,胸口上和袖口上皆绣着与祥云纹。
通体看倒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要不是小郡主知道斐知乐平时是个什么样子,她险些就信了。
“今天怎么没在墙檐上坐着了。”
她调侃了一句斐知乐。
小郡主也没起身,人都挺熟的,没必要起身相迎了。
“嗯,这次想来和你告别。”
斐知乐刚说完,小郡主闻言腾的一下便坐起来了。
“告别?去哪?”
“还不是答应老爷子去军营走一圈,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