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咔嚓”一声轻响,令人窒息的安静过后又是“嘀”的一声,再然后是沉闷的关门声。
何小满判断,这起码是两道门被打开再关上的声音。
然后,十分有规律的脚步声不疾不徐一步步向着她而来。
何小满忽然开始剧烈挣扎,哪怕明知道自己不能动。
不会动、不能动和不想动,是完全不同的三种行为,代表的自然也是三种完全不同的结果。
从门到何小满所在的位置距离并不算远,那人只走了十步。
可能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何小满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即愤怒又恐惧的情绪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想来宿主在临死之前必定有过极其恐怖的经历,所以才导致她现在有这种反应。
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
何小满让能表现出动态的每一处都动起来,哪怕是一根发丝。
这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如果她一动不动,想必这人立刻就会对她产生某些怀疑。
布布不是说,宿主是在结婚的第十天死亡的,既然宿主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那么何小满只要符合普通人的表现,起码还有十天狗命。
“呵!”
一声极轻的笑,轻到何小满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努力调动全身表现出自己的挣扎。
“呵呵。”
“阿颜,想不想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何小满表现出点头的意愿,事实上她是不能动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究竟有没有表现出来。
脸上有温热而陌生的触感传来,接着是“呲啦、呲啦”的声音连续响起,何小满眼前的光感越来越强,随着最后一声“呲啦”过后,何小满眼前一痛,接着就是刺眼的光芒骤然铺开。
何小满赶紧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又闭眼再睁眼,总算适应了从暗黑到光明的改变。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件极淡的粉色衬衫,淡到接近于白,下面穿什么何小满不知道,她只能看见男人的上半身。
甫一恢复视觉之后何小满快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所在和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奇怪的房间,狭长到仅仅可以容纳一张单人床。
何小满只能通过有限的视角来探查自己目力所及的一切。
她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动不动了。
此刻的她全身都缠满了一种黑色的胶带,而且不知道被紧紧缠绕了多少层。
之前“呲啦呲啦”的声音不过是钟成一层层撕开密封住眼睛的胶带而已。
何小满现在倒是有点放心了,想来她身体那种麻痒和酸痛只是被长久束缚导致血脉不畅通所致,倒不是自己被致残或者下1药了。
尽管已经放了一丢丢心,但是她仍然表现的十分愤怒,不停用身体演唱《蛄蛹者》表达她的情绪。
因为层层胶带紧束,别说动,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万万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只穿一件衬衫就无比贵气、浑身都透着一股精英贵族气质的高质量男竟然是个b态!
不折不扣的b态!
似乎何小满徒劳无功的挣扎、愤怒和惊恐取悦了钟成,他胸腔再次震动着发出愉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