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满发现了苏婆子贼眉鼠眼的目光,挑眉看着她,一字一顿:“包括你。”
不同的朝代有不同的规则,但是大多数封建社会时代,奴仆是没有人权的,可以随意转手赠送、买卖、婚配、打骂,包括主家看上那个颜色不错的丫头,就可以直接睡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甚至在某些朝代打死只要跟官府报备一下并缴纳一定数额的金银即可。
苏婆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嗫嚅着没敢再啰嗦。
倒是满脸是血的杏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嘶吼着:“你算什么东西?这个府里是胡夫人当家的,轮到你来喊打喊杀?”
何小满懒得跟她废话,又是一脚直接将这个桀骜不驯的丫头直接踢出屋子。
杏叶“噗”的一口血正喷在一个人的脚上。
何小满抬头望去,竟然是今天庆宴的主角,那位即将可以被尊称夫人的姨母,胡玫。
胡玫比王招娣足足大了六岁。
她身着一件上白下墨绿的褶裥裙,纯素色净白的上衣,下裙则以金线绣着繁复的大朵大朵的西番莲,极短的上衣衬得身材修长袅娜,再加上驼色小碎花的披帛,就算没有满头珠翠,依旧显得这人肤白貌美,雍容华贵。
反观一身布衣的宿主,感觉倒像是王招娣比胡玫大了六岁。
胡玫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脸上尽量堆出和颜悦色,但是骨子里依旧是一股子骄矜和高高在上。
何小满心中冷哼,看吧,这就是惯的,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敢瞧不起我。
“妹妹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何小满似笑非笑望着胡玫,自从这女人一现身,杏叶嚎哭的更加大声,而桃叶和苏婆子明显都有了倚仗的感觉。
真主子来了,可不得好好叙一下冤,表表忠心?
何小满一脚踩在正欲爬起来的杏叶的手上,还故意碾了碾:“来吧,跟胡家姐姐仔细讲讲,你是怎么挨的打?但凡有一句撒谎不实的地方,这只爪子你就别想要了。”
杏叶没想到玫夫人来了,王招娣这恶妇还敢这样嚣张,可是她的手现在就在人家脚底下,而且随着这贱人的碾踏,她已经听见骨节发出轻微的“嘎嘣”的脆响,要是真把自己的手给踩废了,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心中又惊又怒却也不敢说的太过偏颇,哭哭啼啼说了事情的始末。
胡玫原本脸上淡雅得体的笑容就是一僵。
这愚蠢的贱婢啊,果然只能一辈子做个任人驱使的贱婢。
今天的阵仗,她的确是有故意打压王招娣的意图,可是杏叶也表现的太过了一些,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她要的是一点点让王招娣彻底认清自己的地位,老老实实守着她那个痨病鬼儿子,安分守己。
结果杏叶却在王招娣怒火中烧的时候来了个火上浇油。
哎!
倒是可惜,这人如今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