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晚矣。
五礼撒帐过后,赞者告天,礼成。
司仪放下百子帐,初七与谢惟终于能在狭小天地间独处,一天下来,两人都累了,谢惟依然正身而坐,凤眸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看着初七。
刚才行却扇礼,非要他作诗,他什么都会,惟独作诗不行,东扯一句,西拉一句,终于让初七却下团扇来,她笑意盈盈,乌黑的大眼睛透着几分俏皮劲,就如初见时那样,恍惚之间,谢惟觉得是她捡了他。
“接下来……是不是该……”初七有点娇羞怯怕,半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静默片刻之后,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金算盘,“是不是该算一下今日收了多少礼。”
谢惟:“……”
“礼单不在此处,想算的话,我可以去拿。”
“这么麻烦,算了。”
初七默默地把金算盘收了起来,而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局促地摆弄起嫁衣上的流苏,仔细想想,她与谢惟只抱过两次,其中一回还是他快死了,她扶着他去求救,除此之外没有半点过分之举。
她有点张惶,看他把手伸来时,心怦怦地乱跳。或许他知道她的不安,转而缩回手,温柔地说:“今日你也累了,要不就先歇息?”
洞房花烛夜,新郎竟然打算抱枕而眠?
初七低头咬唇想了会儿,趁谢惟不备之时,一把拿起酒壶,昂头咕噜噜地喝光,然后将银酒壶一掷。
“嗯?什么声音?”
谢惟听见了,初七假装不知,一抹嘴,稍稍拉开衣襟,故意露出一痕雪脯,匍匐至他耳畔道:“难道你就不想……嗯?”她挑了下眉,像只学艺不精的狐狸精,笨拙地媚惑着他。
谢惟看看她的脸,再看看她胸口竟面无表情。
初七不免有些尴尬,她轻轻地咳嗽两声,把衣襟遮严实后又匍匐着退回原处。
“算了早点睡吧。”
她低头一笑,替自己挽尊。
谢惟伸出手,小心翼翼摘下她的发钗、簪花,乌黑漆亮的长发犹如瀑布般披散下来,他看着她的杏眸,慢慢地向她靠近,而后在她耳边低问:“你想怎么睡?”
显然这是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短短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轻而易取地撩乱她的心弦。
初七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故作淡定地看着他的眼眸,非得装出自个儿是见过市面,时不时看些小话本,还把二十四式研究透彻的奇女子。
她搂住他的脖颈,亲上了他的嘴,
他以守为攻,待她不知所措时再一把揽住她的纤腰……
初七忍不住轻咛一声,他蹙眉地看着她。
“不舒服?”
初七咬了下嘴唇,摇了摇头。
说着,她像一条曼妙的蛇……
第二天,晨曦初照,一夜未眠的初七十分后悔,怪自己年轻不懂事,早知如此,她就该老老实实,装什么“老车夫”。
------题外话------
祝我家初七和三郎新婚快乐~~
嗯,两位好好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