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低头轻拨了根弦,有些幸灾乐祸,而后又说:“不过我倒见过他,他被扣押时,我就坐在他边上为他弹琴。”
初七闻言两眼放光,立马坐起了身,“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
“要我说吗?那你得告诉我想听什么曲?”
红娘子媚眼飞斜,笑得迷人。
初七脸色一沉,忽然冲到她跟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琵琶狠狠地砸在地上,红娘子猝不及防,眼睁睁地看她砸坏一把千金难买的琵琶。
一通发泄之后,初七心情好了不少,她指着地上这堆破烂,一面插腰一面喘着粗气说:“坏了,你弹不了了,说吧,你听到了什么。”
红娘子望着心爱的琵琶,美眸眨了几下,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初七一把将她拉到跟前,犹如会吃人的夜叉,凶恶地瞪着她道:“我十岁不到就做骆驼客了,风餐露宿,比你穷比你累的日子过了不知多少年,看过的人也比你多得多,我的手只会拉长弓射马匪,我只听骆驼们说的那些混话,你别跟我玩风花雪月,也别来耍花样招惹我。”
话落,她将红娘子推在地上,然后坐到榻上换了张好脸,“好了,那日你听到了什么?”
红娘子被吓到了,一时半会儿不敢造次,她端正地坐在初七跟前,哭哭泣泣道:“那日是邀三郎赴宴,将军拿出圣人密诏,控三郎结党私营,撤职扣押……”
“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
“没有,后来就来了另一队人将三郎带走了,我从头至尾只听到这些。”
初七闻言深吸了口气,两眼望天想了又想,“你得想法子让我去出,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行,事成之后我定会重金酬谢。”
“可是这里守卫森严,我怕……”
“我知道你有办法。”
红娘子闻言垂眸沉思,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不多时,红娘子端着空汤碗走出了初七的厢房,过了院门到了廊下,李商正在候在那处,两手负于身后,仰头望着枝头上的翠鸟,吹着口哨逗乐。
忽然,翠鸟飞走了,他这才转过头,看了眼红娘子捧来的空碗。
“全是她喝的?”
红娘子恭敬垂眸,“奴浅尝了几口。”
“她还说什么了?”
“她问起三郎的事,还砸坏了奴的琵琶,奴按您的吩咐如实告知。”
李商微微一笑,“那她之后应该会信你的话了。”
红娘子抬眸看向李商,娇媚一笑,“那奴该不该放她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