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还有要事不便多聊,凌郎,这天要下雨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谢惟颇为严肃,礼节性的浅笑渐渐消失在眉眼之间。
“下雨?”凌誉抬头望天,愣愣地看了半晌,“不像要下雨呀,谢郎君,你怎么知道要下……”
话还没说完,谢惟已经不见了,凌誉觉得他和初七一样奇怪,想了又想感觉不妙,于是叫上自个儿的好友,一起回家去。
谢惟驻步于一间米铺前,肃然道:“桑格,你快去打听花市上有闹出过什么动静,半刻之后在这里等我。”
“遵命!”
桑格闻言连忙照办,谢惟则去了凉州都督府,再次找上了李都督。
李都督正在问关于桐油的事,没想到除了那个死人之外,别的管事竟然对此分毫不知,连当初叫了哪些木匠都说不上来。
“你们这群混帐,办事岂能如此糊涂?”
管事们面面相觑,不敢支声,都督夫人上前解围,端来一盏好茶汤,柔声道:“大人莫要动怒,不就是些桐油,能出什么乱子,如今大人安抚突厥,又将此处治理得井井有条,哪有人会恨大人呢?”
此话刚说完,外边就传话道:“谢惟求见。”
李都督闻言连茶都顾不上喝了,急忙放下茶盏招手道:“快快让他过来!”
不消半刻,谢惟就来了,步履匆匆,没了之前的沉稳气度。
李都督见之就明白出事了,忙说:“三郎有话直言!”
谢惟走到其跟前行叉手礼,道:“吐谷浑尊王慕容圣正在武威城,我收到消息特地前来告知大人。”
“尊王亲自过来了?那……是敌是友?”
“他劫持了我的好友,至于为何如何目前还不清楚,人也不知道在哪儿,总之他是另有企图,今夜大人定要谨慎行事。”
李都督颔首,“他藏在暗处也不知其用意,当务之急,得把人找出来才是,可他长得什么模样呢?”
“我就画给大人,大人,失礼了。”
话音刚落,谢惟拿起李都督案上的纸,三张一累,累出三叠,而后他提笔卷墨,两三下就在纸上画出初七的神韵,画法粗犷,下笔用力,但又惟妙惟肖。
李都督与其夫人看傻了眼,暂且不说画得如何,光是这手速就让人望尘莫及,不消半刻,初七与慕容圣的模样就展现在他俩眼前。谢惟吹拂纸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叠纸分开,只见这三张纸都被墨浸透,虽说画上人儿深浅不一,但足以辩认了。
谢惟道:“这就是慕容圣画像,另一幅是我好友初七,在下有不请之请,望大人能多派几支人马搜寻可疑之处,我担心拖得太久,我好友会有性命之危。我已经让手下找出买桐油的几处地点,经筛选后会送到都督府上,还请都督大人到时拿此画像到可疑之处一一比对。”
“好!”李都督爽快点头,“三郎请放心,我定会尽快派人过去。”
“多谢大人。”话落,谢惟揖礼告退,然后赶往与桑格相约之处,桑格已经等候多时,站在人群里时不时的拔长脖子盼着,人终于来了,他立马笑逐颜开,跑了过去。
“问到了!艺台处有一男一女发生过争执,男子称是他娘子,然后把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