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本来还想劝他两句,就算他不嫌弃,能接受孙盈盈那样貌,但这人鬼之亲,阴阳有别,时间长了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但我细想一下,自己好像又没有资格跟他说这种话,毕竟昨晚我可也是搂着只女鬼睡到了清早。
人各有志,所以我决定这事儿还是不管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真的没意思。
当天的傍晚,王伯王婶把我的三轮车还回来了,看样子老两口是在城里逛了一整天,买了一大车子的年货。
不但如此,老两口还买了新衣裳,因为他们这时候穿着的已经不是早上那一套了。
王伯手腕上带了块新表,王婶身上更是挂满了首饰,你还别说,这两位一扭一扭地走在村里,还真有点那大老板和阔太太的意思了。
临走前他们还给我留了点礼物,是几袋子花生糖果之类的东西,我本说我家是开超市的不需要,但王伯还是硬塞给我了。
大过年的,穿新衣,出手大方本应是很正常的事,但我总觉得这两口子的行为在我们这小山村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大家或许理解不到我的感受,我便再跟大家提一件事。
那年我十五岁,王伯和我爹背了一些地里吃不完的菜到乡上去卖,走一趟过去花了两三个小时,到集市之后他们又扯着嗓子吆喝了几个小时,大下午的时候菜卖完了。
王伯卖了五捆莴笋,赚了一块多,我爹卖了几斤土豆和包谷,赚了两块多。
两人忙活了一天,加一起也就三块多钱,回家之前他们找了家馆子叫了半壶黄酒,下酒菜是一盘炸蚕豆。
我爹和王伯好吃炒猪肝,这好不容易上趟乡里,还是没舍得点。
黄酒和蚕豆加一起,也才不到五毛钱。
两大汉子就这么一边喝酒一边吹牛,就这,嘴里还吹的是,钱嘛,纸嘛,花嘛,不在乎。
如此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哪里人所谓的大方是什么,王伯王婶这是真的大方了,所以才显得很是扎眼。
但我也不得不说,村里人这几年日子确实是过得越来越好了。
大年过后,村长杨凯旋在村头办了个小剧场,请了些舞龙舞狮扭秧歌的人过来,说的是庆祝一下过年,顺便丰富一下村里人的文化生活。
这天是真的很热闹,锣鼓喧天,村里所有人都去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