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喉,喉咙干涩得如同是吞了砂砾一般带着丝丝的撕裂痛感,可她却不觉难受,心底有股莫名的兴奋感驱使着她要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如今这后宫已经不是魏太妃的天下了,就连那人也只能龟缩一隅,而她眼前的这一人,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她只要能给足诚意,又何须再惧怕魏太妃他们?
思及此,秋慧目光又坚定了几分。
她顾不得擦拭自己脸上和额头的冷汗,就这么端着一副狼狈的模样,连忙掀开了被子跪在了床上,还跪着往前匍匐了几步,停在床沿边缘,冲着魏岚面目惊恐的连连叩首,嘴里还语无伦次的不停叫嚷着,“娘娘饶命,娘娘救命……”
春杏被她这状若疯癫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魏岚的身边,一边下意识的拍着自个儿的胸口,一边惊疑不定的对着魏岚小声嘀咕到,“娘娘,她这是不是疯了?”
“疯了?在掖庭十年都没疯,现下不过才说了这几句话就能疯?”魏岚依旧一副慵懒的姿态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腮,微微仰了仰首,眯着眼睥睨着秋慧的动作,听了春杏的话,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语气淡淡说到,“你放心,她可是再正常不过了。”
秋慧求饶的声音顿时一停,随后就抬起了头,面上露出抹又似尴尬又似讨好的笑,牵动着她脸上的旧疤,整张脸显得越发的可怖吓人。她讪讪的看着魏岚,声音嘶哑的说到,“奴婢方才……也是想起了一些……”
她顿了顿,面色又苍白了几分,却是不敢再回想,咬了咬唇,又磕了个头,才又接着说,“奴婢着实是太害怕了,才会失仪,还请娘娘恕罪……”
魏岚见她还是端着这副样子,却是没了方才的那副不在意,而是透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行了,你也莫要摆出这些姿态来。本宫说过,只要你够诚意,够配合,那本宫便会护着你。你若是再这般磨磨唧唧装模作样的,就莫怪本宫没耐心,直接将你交还给太妃。届时本宫一样可以得到想要的消息,只不过费些麻烦罢了。”
“但总比看你这些拙劣的表演来得清闲自在。”
秋慧这回脸色是真的被吓得全无血色了。原来从一开始,这皇后就知道自己是在装的,枉她还自负聪明,觉着这个皇后年纪轻轻,也会像当年的丽妃她们那样好糊弄。
魏岚睨着她,嗤笑了一声,“本宫先前不说,不过是想看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想得本宫的护佑,就老老实实的回话好了,使那些拙劣的伎俩不过是让本宫看个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