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只能先解决掉死灵法师的问题再说。这原本也是他的职责,以及……为伊斯所做的一切,做出些微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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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会有一场暴风雪。”哈尔担心地看着天际急遽翻滚着的黑色云团。
“……现在这个不算暴风雪吗?”娜里亚大声问道。大朵大朵的雪花已经落了好一阵儿,呜呜的风声响了一整个上午,他们的身上都落满了雪,几乎与大地融为一体,倒是更加不用担心会被黑鬃部落的人发现了。
“这个?差远了。”哈尔摇着头,“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奔鹿部落的营地应该就在附近。”
“另一个营地?”娜里亚对此有些疑虑,“我们不会又被关上几天吧?”
“总比在暴风雪里冻死或者迷失方向要好。”哈尔也拿不准奔鹿部落的人能与黑鬃部落有多少不同,但平原上的暴风雪威力巨大,他不敢冒险。
“听你的。”诺威说。他在沙漠中遭遇过风暴,十分清楚,面对大自然的威力,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或过于自大,乖乖听当地人的话才能保住小命。
哈尔分辨了一下方向,大喝着让他的驯鹿向偏西的方向疾驰。
但暴风雪还是追上了他们。狂风犹如巨浪,仿佛随时能把雪橇掀翻,哈尔给驯鹿盖上了厚厚的毯子,飓风之中,它们的绒毛也无法抵御寒冷的侵袭,每年都有许多动物在快要熬过寒冬的时候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雪花也似乎变成了某种武器,重重地拍打在每个人身上,他们只能把整张脸都包起来,在雪橇上互相紧靠着缩成一团。诺威眯着眼看着周围,现在已经不单是无法分辨方向,连天与地都不怎么分得清了。
泰丝在他怀里嗤嗤地笑着,一边发抖一边大声说:“我终于明白野蛮人为什么要留着跟矮人一样的长头发和大胡子了,这样至少他们的耳朵和下巴不会冻掉!”
诺威微笑着抱紧了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保持乐观,没有沮丧,没有焦躁,没有抱怨——这个他养大的女孩总能让他为之骄傲。
雪橇的速度越来越慢,然后停了下来,哈尔顶着风摇摇晃晃地爬下去,在驯鹿前胸摸索着。
“怎么了?要帮忙吗?”诺威大声问道。
“胸带断了!”哈尔有些沮丧地回答,他在离开黑鬃部落的营地时应该好好检查一下的,但那时他的心情实在不怎么样,就忘了这个。现在,这一点疏忽可能会害他们全都冻死在这里。
诺威把泰丝交给阿坎,爬下雪橇,一阵狂风吹过时他甚至有些站立不稳,只能把脚深深地踩进雪里才能避免被风吹走。
驯鹿的胸带显然是被谁划上了一刀,却没有切断,长时间的拉扯之后,却在这种时候断开。
“大概是某个小孩子干的。”哈尔无奈地说,他解下了自己的腰带,比量着长度,现在只能暂时用这个代替了。
诺威帮他安抚着驯鹿,让它们乖乖地待在原地,却突然听见一身惊叫和阿坎的吼声。
他回过头,正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一般,骤然消失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