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边泛白,天要亮起来。
燕揽夕起身将时永铭抱起来,抱进薛城的房间,放在床上。想了想,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虽然是烧伤,但已经烧过,他是凡人之躯,还是会冷的。
他光着腚走回自己房间,屋子里干干净净,灰尘都没有,别说家具衣物。凡人的东西怎么可能承受住灵珑血脉的温度?
燕揽夕只得再次回到薛城的房间,在薛城的衣柜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套宽松的家居服穿上。
薛城的身高当然不及燕揽夕,她宽松的长袖家居服燕揽夕穿起来,袖子露了半截胳膊,裤管露了半截小腿。凑合吧,至少这衣服还算中性,不是粉红色、没有蝴蝶结什么的。
燕揽夕想找手机给薛城打电话,却哪里都找不到。他的手机也已经消散在刚才炽热的空气中了。
燕揽夕离开自己的住所,寻到了一户亮着灯的承包户宿舍,敲门。
土豆老王刚起床,准备拉着土豆去临县早市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掉一些。最近几天,薛城帮他卖掉了一些土豆,但相比于他库里的存货,简直是杯水车薪。但他还是很感激的,这姑娘人真不错,跟他媳妇一样是个好姑娘。
只是好人没好命,竟然嫁了一个呆子,虽然那呆子样子很好看,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不挣钱养家,天天坐在院子里发呆,让媳妇养着,实在不成体统。
老王把燕揽夕当成薛城的老公了。这也不能怪他,薛城和燕揽夕自从搬来农场,就选了那个最偏僻的西南角住下,远离其他农场承包户。接手农场的时永瑞集团的那些家伙们不时的警告他们,不准去西南角薛城的宿舍区域。
所以农场的承包户们只是偶然远远见过燕揽夕,看外表与薛城年纪相仿,平时拉家长时就把燕揽夕当成薛城的老公。
听到敲门声,正给老王煮饭的媳妇去开了门。这些承包户的房子可没有像薛城和燕揽夕的房子那样,装修舒适现代化,基本还是老样子,冬天的屋子,既是卧室也是厨房,还是厕所。屋子里放床就是卧室,放个炉子既能取暖又能做饭是厨房,放个尿桶就是厕所。
媳妇去打开门,却迟迟站在门口不动了,老王叫道:“谁啊?是不是西邻居杜老婆又来要土豆?”
邻居老杜承包苗圃的,老婆爱沾小便宜,隔三差五来老王家要土豆炒菜。
媳妇却没理他,依然呆呆站在门口。
然后,门外传来一个柔和好听的男子声音:“你好,我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大清早敲门接电话,应该不是骗子吧,谁也难免有个困难的时候,就借给人家吧。老王心里想着。
但门口老婆依然呆呆站着不动。
这媳妇平时挺心灵手巧的(老王眼中),今天怎么啦?
老王走到门口,看到了门口穿着“中袖”家居服的燕揽夕。下一瞬间,老王夫妇双双呆立门口,一脸痴迷地望着燕揽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