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生活着上百万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这几天,东海渔业的船队从南洋回来的消息,无疑是当之无愧的头条。
“你说什么?东海渔业的船只,有一半都是装的稻谷?”
萧锴也算是最关注东海渔业下南洋回来之后的动静的一批人之一。
当天就派了好几个下人去到渭水码头,去到楚王府在西市的各处铺子里打听动静。
原本以为人家一百多船的香料,这是要挣大发了。
没想到居然有一半装的是稻谷。
稻谷值什么钱?
哪怕是南洋卖的再便宜,一路运输回来,也挣不到钱吧?
不亏本就谢天谢地了!
东海渔业要是还像去年那样给船员发放几百个银币的奖励的话,那运输稻米就是铁定的血本无归。
要知道,大唐立国二十来年,现在已经稳定的发展了好久了。
西市里面,粟米的价格已经达到了历史新低,也就是传说中的隋文帝时期,粟米价格能够跟现在一拼。
这种情况下,东海渔业的那几十艘船的稻谷,能够换多少钱啊?
萧锴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微笑。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虽然人家哪怕是只有一小半的船只运输香料,也至少价值上百万贯。
但是,想一想他们还有一半的船只是白跑的,自己心里莫名的就好受了一些。
“郎君,千真万确,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些稻谷全部都运到了楚王府的库房里了。”
“行,我知道了。”
萧锴说完就准备出门,这个消息,得找崔庆一起分享一下才行。
……
房遗爱在楚王府赖了一整天,一直到当天晚上天黑前才回到了房府。
“阿娘,我回来啦!”
进了大门,房遗爱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喊了一句。
其实,不用他说话,他刚刚出现在家门口,就有下人去通知房玄龄和卢氏了。
东海渔业下南洋的船队回来了,这个消息很快就在长安城传开了。
房府自然是早就得到消息了。
原本卢氏都已经让厨房立马准备了丰盛的宴席,等房遗爱回来吃饭。
结果,左等右等。
明明船队上午就回来了,偏偏到太阳落山还没有看到房遗爱的影子。
要不是已经听说房遗爱去了楚王府,卢氏估计就要担心他是不是在南洋出事了。
可是,知道他去了楚王府,这么晚都不回来,卢氏心中也是大气。
男大不中留啊。
“房二郎,你还知道回来啊?”
卢氏从房中出来,怒气冲天的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朝着房遗爱飞奔而去。
果然如此!
房遗爱脸上一阵苦笑,“阿娘,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要回来啦。”
“家?你还知道这里是你的家啊?”
卢氏来到房遗爱面前,见他居然不躲不闪,象征性的打了几下,就把鸡毛掸子扔一边了。
“出海有什么好,你为何偏偏就迷上了出海啊。你看你,黑的跟煤矿作坊里挖煤的帮工一样。”
卢氏看到晒得漆黑的房遗爱,一阵心疼。
“咳咳!”
房玄龄在旁边无语的看着这对母子在院子里唠叨了一刻钟,总算是忍不住了。
“天色已黑,有什么事,要不先用完膳再说吧。”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二郎回来了,我跟他多说几句话怎么啦,碍着你了吗?”
卢氏心中的一股气还没有出完,房玄龄这是直接撞枪口了。
房玄龄:……
“阿娘,遗爱一路舟车劳顿,肯定是累了,要不让他先去沐浴吧。”
房遗直在一旁赶紧站了出来。
他对自己阿娘还是很了解的,知道怎样劝说才最合适的。
果然,听了他的这话,卢氏放过了房玄龄和房遗爱。
之后,等房遗爱沐浴完之后,自然就一家人开始吃饭了。
而卢氏的气也消了一些,开始化身为慈母,频频给房遗爱夹菜,大有把他当做猪养的节奏。
……
大明宫中。
东海渔业下南洋的船队回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李忠自然是要调查清楚之后给李世民好好的汇报一番。
“你是说这一次船队回来,有一半的船只装的都是稻谷?”
李世民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在这一点上,他并不比尉迟环和房遗爱的表现好多少。
毕竟,南洋的水稻可以两熟,甚至三熟,并且单季的产量还比大唐高,这种事情,并没有人跟他提过。
“是的,属下确定那些装的真的是稻谷。”
李忠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产生了疑虑的。
觉得莫非是有谁故意把船上的香料说成是稻谷,然后私吞了这些船上的香料。
不过,百骑司再三确认,发现船上搬下来的确实是稻谷,运往楚王府库房的也都是这些稻谷。
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李忠还是如实汇报了。
“奇怪了,宽儿不是肯吃亏的主。他不会莫名其妙的从南洋买回来一堆稻谷,这明显是亏本的买卖。”
李世民对李宽了解的越多,就越不相信这些稻谷是买回来吃的。
但是,一时半刻,他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陛下,要不要属下去让人直接询问一下楚王殿下?”
“算了,你不是说这一次船队带回来的香料比去年还要多吗?朕既然答应了宽儿不干涉东海渔业的运作,那就说到做到。反正到时候这些稻谷真要是有什么故事,宽儿也必定是会跟朕禀报的。”
李世民现在倒是想的比较开了。
最主要是他对李宽越来越有信心了。
当然,这跟他今天心情比较不错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昨天晚上,他就收到了从剑南道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捷报,知道牛进达已经打败了吐蕃国侵袭松州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