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宽回到住处的时候,武媚娘已经默默的在厅中等候多时了。
李宽没有带晴儿一起出去,几个男人,会去干什么?
武媚娘冰雪聪明,怎么会想不到?
“王爷,你回来啦。”
虽然心中有百般不满,但是话说出口,武媚娘又恢复了往日的娴雅。
“媚娘,你还没睡啊,怎么,还在想着那顾姑娘吗?”
李宽今天虽然去了群芳院,但是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有摸一样,自然不会心虚,反而很是幸灾乐祸的开起了武媚娘的玩笑。
“哪壶不开提哪壶,王爷你再这样,媚娘明天可就不去江都县审理案件了,我还不如在这里等你回来呢。”
“别呀,不过我看那顾姑娘,倒是有着一股非一般的执着呢,我估计你以后的日子,还有的烦。”
“哼,大不了我告诉她,我也是女儿身。”
武媚娘娇嗔的瞪了一眼李宽。
自己女扮男装,还不是为了帮李宽,如今这个家伙居然在旁边看笑话。
“万一人家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女儿身呢?”
武媚娘:……
“咳咳。”王玄策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厅中了,“王爷,那我先回房了。”
至于席君买和王玄武,他们早就练就了一身左耳听右耳出的本事了。
要不然,李宽哪能随时随刻让他俩护卫自己左右?
“媚娘只听说过长安城里有些郎君有龙阳之好,从来没有听说女子也有如此的。”
“男人都可以,女人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李宽想到后世那么多拉拉,一点都不觉得武媚娘的这个疑问有什么道理。
“王爷,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我回房去了。”
武媚娘也没有心情再跟李宽说话了。
这家伙,今天实在是太气人了。
当然,她也有点担心李宽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按理说,自己女扮男装,还是有很多破绽的,稍微仔细观察一下,还是能够看出什么的。
但是,怕就怕那顾盼盼明明已经看出来,还……
太吓人了!
我武媚娘什么都不怕,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没有碰到过啊。
小心脏受不了,受不了!
……
第二天,李宽跟平常一样带着武媚娘和王玄策去了江都县衙。
“楚王殿下,这县衙最近的积案,基本上都审理的七七八八了,下官真的要替江都百姓感谢殿下,感谢武郎君和王管事呢。”
县衙大堂之中,武媚娘再次断了两个鸡毛蒜皮的案件之后,顾炼松了一口气,跟李宽说起了话。
“顾县令,出大事了,马家庄出大事了。”
没等李宽跟顾炼客套几句,一个胥吏就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来进来。
“公堂之中,你怎可这么慌慌张张的闯入进来?”
顾炼不悦的训斥了一句,“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那个马家庄,出了一桩灭门大案,刚刚有人来县衙报案呢。”
“灭门大案?”
顾炼一听,脸色都白了。
这种案子,几年也都碰不到一个,怎么就让自己给碰到了?
关键是,这黜陟使楚王殿下就在自己身边,自己的治下就发生了如此恶劣的案子。
这会让楚王殿下如何作想?
自己今年的考绩,怕是得得一个下下等吧?
“顾县令,走,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吧。”
李宽此时的心情有点复杂。
一方面,案子多,对他的积分肯定是有好处的。
但是他也担心,会不会真的因为自己这只蝴蝶,让原本不该发生的血案发生了,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算了,破掉这个案件之后,自己就离开扬州了。
马家庄离江都县城不算很远,没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马家庄。
“武照,你在门口先等着吧。”
既然是灭门案,里面的场景肯定不会是很美好。
离开想了想,还是让武媚娘在外面等着了。
虽然这个年代,不管是男女老少,似乎都将生死看的比较透,但是李宽还是觉得女同胞们不适合进去。
“那……那我去庄子里问一问,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武媚娘没有逞强,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奇怪,她选择去庄子里打探消息。
“楚王殿下,这里就是马老汉的家,我们进去吧?”
顾炼看到武媚娘带着两个护卫去了庄子里询问村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说不定,这是武郎君有自己的独到破案技巧呢。
“走吧,先进去看看再说,不过大家尽量不要破坏现场,要不然不利于案件侦破。”
李宽虽然不懂破案,但是电视电影和看多了,保护案发现场这种基本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王爷小心。”
看到李宽一马当先的往前走,王玄武和席君买赶紧跟上。
李宽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对于一些血腥的场面,也是见惯不惯了。
所以,当进入马老汉的家中,一下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一个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楚王殿下,顾县令,这马老汉明显是被人用利器所杀,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痕。”
江都县的县尉带着几个胥吏和仵作,上前简单的看了看,就有了结论。
一路上,大家也听了一些今天的这个案子的情况,虽然报案人说的信息很零碎,但是马老汉家中死了好几个人,这个事情还是说清楚了的。
马老汉的屋子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两进的院子,在江都县的马家庄来说,也算是豪宅了。
在里正的带领下,李宽一行人来到了卧室,又在这里发现了两具尸体。
“这一具是马老汉的儿媳。”
里正在一旁看了几眼之后,很是确定的说。
“楚王殿下,顾县令,马老汉的儿媳全身并无伤疤,只是面孔酱紫,眼睛暴突,但是脖子上有一条清晰可见的印痕,明显是被人用绳索紧勒窒息而死。”
江都县的县尉,倒也有几把刷子。
不等仵作验尸,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这一具男尸,是马老汉的儿子吗?不大像啊。”
李宽不由得大惑不解。
马老汉一家都是种地的,他儿子一个农户,正常来说应该是粗手大脚的。
可是眼前这具尸首,竟然像是一个白面书生,细皮嫩肉的。
并且书生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丁点儿伤疤,只是脸色有些酡红,耳鼻喉里有隐隐的血迹。
“这个……这个人,小老头我也没有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