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晚,本王还年轻,就是今晚不睡也没有关系。这事情要是不搞清楚了,现在就是回去了也睡不着。本王可不想哪天走在路上被一块落石给砸死了,或者被山贼袭击了,亦或是吃个什么东西中毒死了。”
陆东:……
李宽说话如此不客气,陆东哪里还敢再接?
看来,这楚王殿下是要拿陈家来杀鸡儆猴啊。
就是不知道,谁是那只猴呢?
应该不会是自己吧?
陆东心里咯噔一声响,更加不愿意掺和这件事了。
行刺就行刺吧。
大不了今年吏部的考核给一个下等,总好过得罪楚王殿下吧?
“玄策,你安排一下,立马搜集一下这些人的供词,对于勇于揭发陈家劣迹的,从轻发落,甚至会有奖励;对于冥顽不化的,直接流放三千里。”
事到如今,这陈家算是废了。
哪怕是再怎么折腾,也搞不出风浪来。
过些日子,陈家的盐铺全部改成东海渔业的名号,估计扬州城里的商人们,应该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公平竞争?
可以!
想玩手段?
奉陪到底!
就看你怕不怕被抄家!
……
昨晚陈家发生的事情,当天夜里就传遍了扬州各大豪族、富商。
不过,作为当事人,李宽却是跟什么事都没有的继续去了江都县衙,只是让王玄策去跟进陈家的事情。
“楚王殿下,早上好!”
一进县衙,那个顾盼盼居然主动的跟李宽打起了招呼。
不过,那个面色却是有些不自然。
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了。
事实上,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事其实是半真半假。
说陈家行刺李宽,可以。
说这是一个误会,也可以。
一切的一切,就看李宽想要怎么样。
结果……
听说陈家满门都已经被拿下了,等候发落。
就连还在苏州没有回来的陈百万,也有专门的人去缉拿归案。
这不由得让一些人改变了对李宽的看法。
这几天,李宽总是和和气气的样子,让人以为他这个黜陟使,只不过是来走过场的。
谁知道人家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拿下了扬州城最大的盐商。
“把那个苏金带上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想必陈家的大案,李宽现在更加关系昨天的灭门案。
一方面,破案这事,本身也算是为民做主。
另一方面,系统给的奖励足够丰富,李宽自然更加积极了。
“王爷,除了这苏金,我倒是觉得那个无名男尸的身份,很可能会是这个案件的突破点,要是能够搞清楚,对破案应该有帮助。”
武媚娘昨天想了一夜,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这个案子,觉得最可疑的是马老汉家中怎么会出现一个邻居们都不认识的书生?
“顾县令,你安排人在县里面的各处张贴一下那个书生的画像,看看有没有人认识。”
李宽也觉得武媚娘说的在理。
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充满了诡异。
“楚王殿下,苏金带上来了。”
没过多久,就有胥吏压着苏金来到了大堂。
“啪!”
李宽有样学样,猛拍惊堂木。
“苏金,你可知罪?”
“草民冤枉,我没有杀人,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杀人啊。”
苏金脸色发白的替自己申辩。
不管是哪个年代,摊上了命案,都不会有好下场,苏金再愚昧,也知道这一点。
“哼,马家庄里有人说,你曾经带着五个儿子,拿着刀棍去到马老汉家中。可就在当天夜里,马老汉一家三口就全部被杀,你还说你是冤枉的?”
“我……我……”
苏金脸色更加的惨白了几分,额头上因为紧张,已经开始出汗了。
“我……我承认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是这人绝对不是我杀的。”
眼看着什么都不说的话,自己是不可能逃过此劫了,苏金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两天前,马老汉来到我家,突然告诉我说苏小双,也就是我的女儿,上吊自杀了。我觉得肯定是他们在家里虐待小双了,要不然好好的,她怎么会上吊呢?所以我气不过,举起了凳子要打他,他赶紧逃走了。我觉得这事不能这算了,就把五个儿子都叫到了一起,拎着家伙去了马家庄。”
“可是,等我去到马老汉的家中的时候,他居然主动的将我拉到了小双的房间之中,我一看,惊呆了。”
大堂之中,只有苏金的陈述声在响动。
“你在房中看到什么了?”李宽忍不住问道。
很显然,这个案子有希望从苏金的供词里头找到一些突破口。
“看到……看到……”苏金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小双还在梁上挂着,但是她的床上,居然还有一个书生满脸是血的躺在那里。我……我立马就明白了小双为什么要上吊了。”
苏金说完,脸色暗淡。
“这个时候,我那女婿在一旁说:阿耶,我昨天本来是要去趟苏州的,可是走了半天,才想起盘缠忘记带了,就连忙赶回了家。可是,却是发现小双和一个书生在家……我一时气愤,就捂住了这个书生的嘴,把他掐死了,然后愤然摔门而去。”
李宽:“然后呢?”
“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哪里还有脸留在马家闹腾?当天下午就带着儿子灰溜溜的回去了,之后的事情,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走的时候,那个马老汉和马大宝都是好好的,我绝对没有杀人,请官爷给我做主啊。”
李宽皱着眉头看着苏金。
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本来就是一个灭门案件,现在牵连出了奸情,需要调查的信息就更多了。
就在这时,江都县尉进来了。
“楚王殿下,顾县令,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