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礼如今的心情,比吃了耗子屎还糟糕。
“他奶奶的,关礼。你可要查清楚再说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青芒宗弟子,拐走第五明月的。”
“人在你青芒宗,不是你青芒宗弟子,还会是谁。你放心,你我旧交多年,看在你面上,我不会伤他性命,只是略施惩戒。”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要人是假,乘机敲我一笔才是真。”
东郭与关礼接触已久,对于他的心思,根本不需要猜。
假如许木真是青芒宗弟子,关礼想他要人,东郭还真的有些被动。
然后在东郭犹豫之时。
关礼再以‘不交人可以,身为掌门你得为你门下弟子的过错做出补偿。’为借口,敲他一笔。
“这个关礼,不愧是老狐狸。绕来绕去还是要找老子的麻烦。”
“还好许木不是我青芒宗弟子,不然这下怎么也得被关礼宰上一刀。”
正在东郭这个念头升起间。
断空大阵前的气流,倏然波动。
只见,一名宫装女子,携带着一位少年,从远方飘然而至。
几个瞬身就飞掠到了断空大阵的位置。
“人不是青芒宗的,是我归元宗弟子,关掌门有什么话,咱们敞亮了说吧。”
言思雨那飘然的语音,回荡在这断空大阵之前。
“唉,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许木被禁锢在言思雨身侧的虚空旁,看着双方七八名法身境修士,脸上已经用一片苦涩。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自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第五明月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
苦笑连连间,许木第一时间被断空大阵前,那一艘黑色的巨型战船所吸引。
直到真正临近这黑魔战星船,许木方才真切的感受到,这艘战船上所散发出来的惨烈煞气,是何等的惊悚。
可能是因为是在场唯一一名不是法身境的修士,许木受到的影响最大。
那飘荡在战船周边的无形煞气,隔着断空大阵,都压得许木胸口发闷,一脸的煞白。
“归元宗?莫非这是这个家伙?”正和东郭斗智斗勇的关礼,被言思雨突如其来的到来所打断。
听得言长老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
关礼那古板的脸上,立马变为了阴沉,冷冷的瞥向站于言思雨身侧的许木。
眼眸中,毫好不掩饰自己怒意。
丝毫没有因为他归元宗弟子的身份,而有丁点的忌惮。
迎着关礼的视线,原本已经被黑魔战星船震慑的许木,有一种突然坠入冰窖的错觉。
浑身毛孔顷刻间收缩,遍体生寒。
好似在这个聚星门掌门一眼之下,体内灵力都变得凝滞了。
如果关礼要杀自己,许木相信,自己根本不会有一点反抗的机会。
“关长门,你身为长辈,还是不要以法身境威压,对我宗的弟子比较好。”好似看出来许木的处境,言思雨说话间,素手轻轻拂过前者的身体。
许木顿时感觉那股无形的压力一轻。
这个关礼,和之前许木击杀的那只法身境的寒息冰蟾可大不一样。
那只妖兽虽说已是法身境修为,可还没有渡过雷劫,体内灵力和元神都还没有经过天劫淬炼。
而关礼,身为一派掌门,在法身境修士中,怕也是少数的强者。
关礼杀那只寒息冰蟾,估计也就一招之间。
“归元宗的又怎么样,就算是圣地的弟子,犯了错,也得付出代价。”得知许木是归元宗弟子后,关礼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言思雨。
低沉的嗓音冷冷回应道:“堂堂归元宗就是这么袒护弟子的吗?”
“关长门,我敬你在东界的威望,但你一口一个错误,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其中的细节,还是听我弟子徐徐道来的比较好。”
“如果真有冒犯的地方,我自会让他赔礼道歉,况且,我归元宗弟子,也轮不到你来管教吧。”
在对外之时,言思雨完全是另外一番强势的态度,身为归元宗五大强者之一,一旦处在宗门的立场上,她就变得强硬无比。
一番回答,铿锵有力,丝毫看不出弱女子的样貌。
“噢,我倒要听听你这个弟子是如何为自己辩解的。”
言思雨在东界法身境修士中也颇有威望,她一旦强势起来,就算是关礼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当即冷冷一笑。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插嘴了。”东郭见得言思雨和关礼对上了,立马就不再言语,反而一脸饶有兴致的模样,听得两人争锋相对的交谈。
不仅仅是东郭,连萧鼎、法师叔两人,都怀着同样的想法。
“不要怕,把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阐述出来,我在这里,没人能让你受委屈。”如玉春风的声音在许木耳畔响起,言思雨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柔和。
“好的。”沉着的点了点头,许木知道,这件事要迈过去,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也得给言思雨长老,一个袒护自己的理由。
当即理了理言辞,正欲开口。
“不用了,这件事与许木无关。”
一声清脆如铜铃的少女声音,蓦地响起。
在断空大阵边缘的下方,一道绰约多姿的曼妙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舞潇月!”
低头,看向声音的源头,许木表情瞬时一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