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暗无天日的冰雪之境,根本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时间流逝到了几何,许木也根本无从考究。
约莫半个月,或者二十天后。
许木无聊的横躺在雪地之上,双目望向阴沉的天空。
飘落的雪花一直未曾停歇过,不断的覆盖着先前的雪层。
每当那些鹅毛般的雪,落在许木脸庞之上,很快便被他体内滚滚血气,蒸发成了水滴,在他面庞之上流淌。
雪化之后的水滴很冷,顺着面庞流淌入他的颈项,可他却一点不曾介意。
好似只有那冰凉的感觉,能够稍稍填满许木那枯燥的内心。
“呸!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木狠狠的将口中一根灵药的草根吐出,再次发出苦痛的呻吟。
而后将躺倒的身体直立而起,不顾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苦涩,望向侧旁一直‘尽忠职守’看着自己的雪狼。
虽然断了一条尾巴,但后者看起来还是那么健壮,一点也没有因为肢体上的‘残疾’而落下什么隐患。
“老家伙,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已经不止一次向着雪狼问出这个问题的许木,依旧孜孜不倦的继续发问。
“不知道。”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许木,雪狼又继续闭上了狼瞳,而后以微不可闻的声音,慵懒的说着:
“等雪尊大人出来了,你问她吧。”
“那雪尊大人,还有多久出来!”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要不是看在雪狼帮自己取得灵种还断了尾巴的份上,他真想在和它打一场。
“狼爷怎么知道,你一天就问问问,烦不烦呐!你以为狼爷愿意在这里看着你这个小子吗,又不能吃!”假寐中的雪狼,咧了咧狰狞的狼牙,以不耐烦的声音回应。
“那你教我怎么出去怎么样,我受不了了。”苦恼的抓了一把已经散落不堪的头发,许木索性一咬牙,以循循善诱的语气诱惑道:“你教我出这冰雪之境的方法,我再给你十滴破虚血。”
破虚血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还剩下十二滴,但许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能用剩下的破虚血换到自由,他在所不辞。
听得破虚血,雪狼倏然将狼瞳睁开,眼露精光,伸出舌头煞有其事的舔了舔自己的狼嘴,不过很快它又颓废的将狼头埋了下去。
“算了,有命拿你的破虚血,狼爷我怕没命消受,雪尊会拔了我的狼皮的。”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关我多久!我倒八辈子血霉了,难道要让风华正茂的我,在这里呆个十年八年的。”许木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这句话几乎是在吼着在雪狼面前咆哮得。
和许木吵了快一个月的雪狼,已经很腻歪了,听得他那抓狂的咆哮,雪狼也不恼,伸出舌头舔了舔狼爪,而后贱贱的一笑。
“十年八年到不至于!让狼爷想想,上一次雪尊外出了一只雪兔回来,后来她老人家好像忘了这茬,七年后才从雪宫里出来,那只雪兔已经变成老兔了,而且由于过于枯燥,患了痴呆之症。嗯……我想你顶多也就等个七年吧!”
“我……啊啊啊!!!”
“七年,七年我都二十有六了,那时候出去我爹娘半只脚都快进棺材了!”
许木的脸色被气得瞬间涨红,发出狂躁的狂吼。
这也不怪许木会抓狂,他而今也不过十九岁,让他如坐牢一般呆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冰雪之境长达七年,他感觉自己真的会发疯。
而且他那在凡尘的父母,可没有丝毫修为的。
七年之后,他们怕都是七八十高龄了。这让许木如何接受得了。
许木只是怨天尤人的发出咆哮,也并没有想着有谁会回应自己。
不过一声清脆的女声却是此刻响起。
“你如今不过十九,还未到弱冠之年,修为就已达至半步法身境,法身境桎梏对你而言轻而易举,以一名法身境修士长达两百多年的寿元来看,七年不过弹指一瞬,小辈你这就沉不住气了?”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绝美白衣少女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许木身后。
少女的脚边是体格明显大了一圈的小虺蛟。
“哼叽!”甩了甩小脑袋,小虺蛟立于少女旁边,小脑袋一偏,似乎也在出声讽刺许木。
“雪尊大人!”在许木面前显得忘乎所以的雪狼,见得少女雪姬的出现,当即就变了一副颜色。
伸长了舌头,一副点头哈腰哈巴狗的模样,看在许木眼中,显得更贱了,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狗。
当然,对于这个实力不知深浅的恐怖少女,许木可不敢失礼,还是礼仪非常周到的做了一揖,轻声说道:“雪尊阁下!”
声音落下,许木还忍不住抖了抖肩头。
一旦靠近这雪姬十丈之内,那刺骨的冰寒即便是他血气翻腾也感觉寒冷无比。
“恩,本座知道这里对于你而言有些过于单调了。不过本座得花上一些时日为小家伙梳理经脉,它呆在卵中的时间太久了,难免会有一些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