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您为何不把这事传开?”
“那么早传开干么?你家主子我才多大岁数?功夫也还没学成,早早就显露于人前,大长老肯定会想着赶紧捏死我。”黎浅浅没好气的道。
要不是黎漱一直带着她,又有蓝海研究出反跟踪的药物,大长老的人肯定早就找到她,出手对付她了。
黎漱会在离开前把教主之位传给她,好方便她行事,选择不公开,就是不希望大长老他们会趁他不在,找黎浅浅的麻烦。
黎浅浅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大长老要真想对付她,刘二他们未必保全得了她。
春江笑了下,便把话题转开去。
当晚刘二接到蓝海传回来的消息,那位尤先生经云城分舵主介绍,与凤庄主等人相谈甚欢,席间,尤先生一直介绍自家一位大龄姑娘,想要给凤庄主作继室,凤庄主不置可否,凤大公子却有些不耐,言谈间就刺了尤先生几句,场面有些难堪,凤庄主觉得义子有些过了,不过尤先生不会看人脸色,一直强行推销,才是造成冲突的主因。
凤庄主有意压压义子的脾气,便作主后日请尤先生吃饭,算是代义子赔罪,所以他们要在云城多待几日。
黎浅浅托着腮靠在迎枕上,凤庄主是特地来和义子、侄子一起过年的,现在年要过完了,他们也该走了吧?
“尤先生没问蓝先生,为何不见表舅?”
“没呢!”春寿笑吟吟的回道,边拿银叉挑亮放在几上的宫灯。“云城分舵主以乎不知道他是二长老的人,跟凤庄主他们说是他孙子在书院认识友人。”
“你去请刘二过来。”春寿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把刘二请来,黎浅浅让他坐,又命春江上茶,等他喝了茶,才问,“云城分舵主何招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把尤先生引见给凤庄主和蓝先生,真以为他只是他孙子在书院认识的朋友?”
“何招凡是老教主的好友,当初大教主和大长老争执不下时,是他出面说和的。飘渺山庄这些年的收入,都是上交到他那里,再由他转交给我们鸽卫。”
黎浅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良久才道,“那你觉得他知不知道,尤先生是二长老的人?”
“这不好说,也许知道,故意装不晓得,也可能是真不知情。”刘二苦笑,这个还真难猜。
黎漱把教主之位传给黎浅浅,按说,就要称他老教主,可又要怎么在黎浅浅面前称呼黎漱之父呢?再说,黎漱真心不老!最后刘二干脆称黎漱为大教主,而年纪尚幼的教主则为小教主以示区分。
“何分舵主与老教主是好友,但与大教主却没怎么往来。”刘二觉得何分舵主并未把大教主当好友之子来看待,黎漱与大长老之争,何分舵主并未偏向黎漱,而是居中搓和。
也许,他是看不惯黎漱为了一个失踪多年的女子不肯成亲,认为他不孝,所以才待他冷淡?不过她表舅那个个性,也可能是何分舵主待他冷淡的主因。
“既然何分舵主与老教主是好友,又怎么会和表舅没怎么往来,其中可是另有隐情?”
话声才落,刘二脸上便露出苦笑,当然是有隐情的。“当年表姑娘失踪,长孙夫人想以亲女代嫁,大教主怒而扬言,必要找回表姑娘才肯成亲,拒绝迎娶表姑娘的继妹为妻,当然也拒绝了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其他人家。其中,就包括何分舵主的女儿。”
啊!原来如此!何分舵主既与老教主交好,想要结儿女亲家是很正常的,长孙夫人把继女卖了,回过头来,想将自己生的女儿嫁给黎漱,按他的个性肯定闹很大,让长孙夫人下不了台。
他那时候,肯定是把所有想叫他别再等下去,另娶她人为妻的人,当成了敌人看待吧?
“如果那位何大姑娘嫁人之后,日子过得好,兴许这个结就解了,偏偏何大姑娘命苦,嫁人后的际遇不怎么好,夫妻不和时常大打出手,成亲五年后才生孩子,她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好不容易生下个儿子,却又体弱多病,养到三岁多,出了痘子没能好就去了,这头办着儿子的丧事,那边她相公在外与人争抢名妓,不只丢脸还被打了一顿,婆家人自然是没好话,何大姑娘又是个急性子,一言不和就对长辈出手,差点被休回家。”
黎浅浅听得好生无语,“何分舵主该不会是把他女儿的不顺,全怪到表舅身上吧?”
刘二苦笑点头,“就是如此,何分舵主曾经跟他的妾室说,要是当初何大姑娘嫁给大教主,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黎浅浅摇头道,“错了!要是她当初嫁的是表舅,只怕会闹得更凶。你刚刚也说了,何大姑娘一成亲就夫妻不和还大打出手,她脾气又急,你觉得她这样的性子能跟表舅处得来?”
想到大教主那张毒舌,刘二想了想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