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时的处境,大长老夫人仍忍不住浑身颤抖。
大长老真不知是该感谢黎浅浅,还是该怪她派人盯着自家。
夫妻两私语半宿,因外间没有留人上夜,因此没人晓得,大长老夫妻说了些什么,只知隔天一早,大长老夫人就推说大长老需要静养,所以将闭门谢客。
不过蓝海显然不在此列。
大长老夫人才一说完,蓝海就上门了,今天是他带着两个药僮前来,蓝棠并未跟来。
韩家众人等着看好戏,不想大长老夫人亲自迎蓝海入内,其他人跟在后头,就想趁机混进去,不想看门的婆子立刻把人堵着。
“快给老子滚开,老太婆凭什么挡着,不让老子进去?”骂人的是韩氏旁支的一位大老爷,年纪比大长老还大,不过却与韩见同辈份。
婆子嘴上虽客气,却是分毫不让步,“志大老爷,我们家太爷还病着呢!可禁不得您这样吵。”
“说什么浑话。”嘴巴开始不干不净的骂人,纵是婆子这把岁数了,听了都不禁要臊红了脸。
不过她们虽臊红脸,却没忘职责,分毫不退,气得那位志大老爷直跳脚,却依然无法越雷池一步,韩修躲在一旁指挥,见状不禁气结,韩纬几个则站得稍远,由着韩修领族人闹腾。
韩漳边心不在焉和韩伦说话,边在心里想,原以为大哥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韩伦则啥都不管,只要能把他之前待的那家商号拿回来就好。
他们原都盼着大长老回来,把商号拿回来,就诸事大吉,谁都没想到,人是回来了,但因身体太虚,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达成他们的愿望。
眼看着这段时间,歇业的商号陆续重开,钱像潮水一样涌入,怎不叫他们为之扼腕?他们早将这些商号视为己有,深恐这段日子赚的钱自己拿不到,早就急坏了。
现在被人堵在外头,见不到大长老的面,忍不住就要多想,是不是韩修兄弟几个,不乐意把利益分出来,所以挑唆着大长老夫人,别见他们?
起先是志大老爷身边的小厮不经意的抱怨了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尤其在这利益攸关的当头上,韩氏族人们个个便想要在大长老面前露脸,志大老爷更是如此,于是便伸手去推掇看门的婆子,韩修暗道要坏,眼珠子四下乱转,想要寻求脱身之法,不过很可惜,因他撺掇着族人们前来闹事,大伙儿以他为首,自是簇拥着他。
令他现在想要脱身都难。
婆子们被推搡得几乎要弃守,当中一个婆子急中生智,便高声嚷嚷起来,“修大爷,修大爷,您快帮着拦一拦,回头大长老要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韩修正愁无法脱身,忽然这婆子一喊,志大老爷身边几个族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韩修身上了,“好啊!我说你今儿个怎么对我们哥儿几个这么客气呢!敢情是想推我们兄弟替你们兄弟打头阵,你们兄弟几个就缩在后头捡便宜?”
就算原本韩修不是这么个意思,被志大老爷这么一喊,大伙儿再一瞧,还真像那么回事啊!没的说,便伸手推搡韩修,嘴里还不三不四的嚷嚷着。
在旁围观的其他族人,被这么一提醒,纷纷盯着韩纬兄弟几个看,别说,还真有些像在看热闹等着捡便宜。
“怪不得他们兄弟今儿缩在一旁,平常他们根本就不会让咱们有机会到大长老跟前去露脸的。”
“可不是。原来是让咱们冲在前头,挨骂的也是咱们,他们好以逸待劳。”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大长老的亲孙子,咱们呢?”
“就是,就是。”
说着便往韩纬兄弟处围了过去,一时间大长老院子外头就闹腾起来。
看门的婆子们都看傻了。
“咱们上去劝劝?”
“劝啥啊劝?那都是爷儿们,就咱们这细胳膊腿的,能扛得住人家几招啊?”
“别管啦!赶紧的,把门给关上吧!让他们去打,让他们去闹,老太爷需要静养,可禁不起一丁点闹腾呢!”
说的有理。
她们都是大长老的人,大长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这些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倒不如一条道走到底,再说蓝先生在里头呢!若是得他在新教主面前,帮她们说一两句好话,可比在修大爷他们跟前露脸要强上许多。
虽然新教主还是个孩子,可是总感觉这个靠山绝对要比修大爷他们要可靠的多,若是她们靠的上,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