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凤公子父子,侍从们心情就颇沉重,三公子怕是还不知道母亲过世了,他二哥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凤公子的伤势沉重,大夫说,大概就是这几天了!
“大公子,武林盟主孟盟主来了。”
“快请。”
凤大公子伸手在脸重重抹了一把,命侍从打水进来,洗漱一番后,才出门见客。
孟逹生坐在会客厅中,身边围着几个江湖人,有老有少,他们正和孟达生套近乎,孟达生却一反平常的和善,板着脸与他们虚应着,见凤大公子进来,忙迎上前去。
“大公子,节哀。”
“多谢。”
孟达生问起凤庄主他们的伤势如何了,凤大公子瞄了四周好奇围观的人们一眼,随即朝他们客气的拱手,“招呼不周,还请诸位原谅。”
“大公子客气了!”众人讪讪的此起彼落的回应着。
凤大公子与他们应付一番后,就拉着孟逹生走人,孟达生回头看了那些人一眼,心生厌烦,“怎么不闭门谢客?”
“人家说是来抄史的,怎么拦?”凤大公子从来不曾觉得凤家庄的规矩如此的讨人厌。“以前二弟总说,要是有机会,他肯定要把凤家庄搬离京城,要落脚在一处人烟罕至之地,记史楼和楼外楼要和住处分开来。”凤大公子有些恍神边走边说,脚下不防滑了一下,亏得孟达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你的伤也还没好全吧?”
“还好。”凤大公子朝孟达生道了声谢,领着他继续往二房去。
凤公子和凤三公子因都伤重,从悠然楼回来,就近安置在东厢里,凤公子夫人出殡后,他们父子的情况一度危急,幸好有蓝海留下的药让他们稳定下来,但凤公子的伤着实太重了,用药物强行吊了这么久,就是想要等蓝海来救命的。
但因断了音讯数月,他们一时也不知蓝海和黎漱在哪儿,他们还曾经接到黎漱已死,黎浅浅接手成为教主的消息,后来才确定黎漱死亡的消息是假,黎浅浅接手成为教主是真。
孟达生叹气,“没想到当日一别,再见面竟成了这景象。”他转头看凤大公子,“二公子还是没消息?”
凤大公子苦笑。“当日他负伤追出去,若是无事,早就回来了。”都过了这么久,怕是……说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过是期望他还活着,希望他能回来,凤大公子不敢明言,就怕戳破了层窗纸,就要承受二弟已经身亡的事实。
孟达生拍拍他的背,“蓝先生他们快到了吧?”
“嗯。”
黎浅浅他们正日夜兼程的赶赴京城,蓝海的眼布满了血丝,自接了消息后,他就睡不着,每天晚上都得黎漱发狠点他的睡穴,才能让他安睡片刻,睡穴不能一直点,所以他真正休息的时间其实不多。
“我真担心我爹,他这个样子就算赶到了京城,又怎么给凤庄主他们疗伤?”
黎浅浅倒了杯茶给她,看着她喝下去之后,才道,“蓝先生忧心凤庄主他们的伤势,才会睡不着,不管我们怎么跟他说,在他没看到他们之前,他都没办法放下心来的。”
所以现代才会有医生不给家人动手术的惯例,关心则乱。
“你自己也得好好歇一歇,你看你的眼睛都是红的。”
“我知道。”蓝棠坐在桌边以手支颐,“可是一闭上眼,就看到凤二浑身是血的看着我,还有凤三,凤庄主和凤公子。”
唯独没说到凤大公子,有点像是欲盖弥彰。黎浅浅没挑破,继续跟她说话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春江倒了杯茶给黎浅浅,然后才倒茶给蓝棠,黎浅浅喝了一口道,“韩见他们已经到京城了。”
蓝棠跟着喝了茶,问:“是喔?他们身上还有钱?”
“钱当然是有的,多寡而已,他们得在京城站住脚,不然可就丢大长老的脸了。”
“说的也是。”
说着说着,蓝棠的声音渐渐低微,就见她慢慢的趴到桌上轻轻的打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