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那种。
双丫髻丫鬟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放他们离开,想要再找到人,除非是他们故意留下痕迹,要不然他们绝对是找不到线索追上去的。
怡宁郡主憋着气,对嬷嬷道,“交代下去,让他们给我盯牢了,绝对不能让他们丢下我们自个儿溜了。”
嬷嬷心知公主的打算,也知这主子的性子,心里暗叹,这要是不成事倒也罢了!要真成了亲,光看郡主这样子,郡马要不让着些,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啦!郡马是军人,成亲后长年累月待在驻地不回家乃是常事,尤其黎家军又不是北晋人,就算日后公主登基,也管不到女婿身上去。
郡主不就是守空房的份儿?
生平第一次,嬷嬷怀疑起公主这个决定是否明智?
不止真阳公主不曾考虑过,黎经时会否同意这门亲事,就是怡宁郡主和她身边这些侍候的人也不想过,在他们看来,真阳公主愿把女儿嫁给黎家儿郎,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她们完全没想过人家会不愿意,所以嬷嬷现在就已经把黎家小将军当自家郡马来看待了。
她们自然也没发现,黎经时身边带着的是两个儿子,而非一个。
隔日一早,黎经时他们没能摆脱怡宁郡主等人,黎家军哀声叹气不已,商队护卫们则是得意得不得了!经过他们身边时,那趾高气昂的神气模样,几乎让黎家军们按捺不住火气,想要一拳挥掉他们的得意嘴脸。
如是走了几天,都是荒芜无人烟的地方,商队领队巴紧了黎经时,商队护卫们却颇不以为然,他们虽是真阳公主派来保护女儿的,但他们真正的主子不是公主,而是柯驸马。
柯驸马对小女儿的终身另有打算,不想公主未知会他一声,就擅自决定要招个南楚小将为婿,柯驸马有气无处发,只能命护卫们暗中破坏,还不能做得太明显,免得公主起疑。
护卫们原本还有些头疼,不过后来发现黎家军也看他们不怎么顺眼,既然大家互看不顺眼,那就不必掩饰了!商队和领队却是公主的人,知晓公主的打算,见护卫们这般做派,还以为他们不知公主的打算。
本想跟他们挑明,好让他们别再跟黎家军起冲突,可又怕贸然行事,会坏了公主的事,只得无奈的看着双方之间的火气越来越旺。
好不容易黎家军的斥候回来了,道是前方三十里处有一小城,规模不小,有酒楼、客栈数间。
黎经时便派人来和领队说一声,双方各派人前往小城去打点投宿事宜。
领队立马派了自己的心腹前往,黎经时原是要派心腹侍从前去,不想黎韶熙拦了下,跟那心腹侍从咬了好一会儿耳朵,才放他走。
“你跟他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只说咱们阮囊羞涩,又这么多人要投宿,住不起太高档的酒楼,让他找便宜宽敞的地方应付一晚上就是。”
黎经时点头,“还是你有成算。”倒是黎茗熙看着他哥直笑,黎经时看他越笑越不对劲,伸手赏了他后脑一记。“傻笑个什么劲儿!”
黎茗熙被父亲偷袭也不以为意,对他爹道,“您真信我哥手里没钱?”
天知道他哥那来的精神,边打仗还边能派人去搞买卖,什么南货北卖,北货南卖的,别说,还真让他哥赚了不少,他们黎家军现在不说是最有钱的,但受伤退下来的那些人,如今都有活可做,就是拜他哥所赐。
黎经时对此倒是没有次子了解得这么清楚,他只隐约知道,长子在做的事,让黎家军上下更团结了,这是好事啊!所以他也就没多问,但现在听次子说起,不免有些忧心。
“您放心,儿子没吃独食,那些监军们都有份,若有人想到皇上跟前跟状,还得掂量下自己扛不扛得住那些监军们的怒火。”
“你心里有数就好。”说着不禁又说起北晋这支牛皮糖来。“也不知要跟着咱们走到那,真是。”烦人啊!
正说着,就听到外头响起夹杂着惊恐尖叫声,以及马匹痛苦嘶鸣的喧哗声。
“有山贼!”
“有贼子来了!”
黎经时父子拿了武器出营账,就见营地里乱成了一片,一支箭正对着黎经时的门面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