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武师自信的昂首道,“她们两是被我们姐妹直刺心脏而亡,三姨娘你说她们两,到底是死还是活?”
“可是这都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人到底是死是活,都没个准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这不见人也不见尸,这,这是要怎么算?”她们两的任务要算成了,还是没成?
成了,她得付一笔奖金给她们两,没成,她们两可要赔她钱呢!
女武师被三姨娘这么一提醒,也才记起来,当初立契时,曾经特地提及此。
“一会儿,我传信回师门,请师门里的人帮忙查一查,看她们到底在那儿。”
女武师认为,四小姐和五小姐的丫鬟们,迟迟不归,应该是在躲三小姐和她们,怕被她们灭口,毕竟她们亲眼目睹两位主子被杀。
女武师想了想,总觉得这些人不除会是隐患,可当初订契的时候,并未说要除去她们,现在要再除去她们,是否要再跟三姨娘收钱?
她抬眼看面容艳丽却显苛薄的三姨娘一眼,算了,师门若想收这笔钱,她再想办法,从三小姐那儿要好了,她如今在冀王跟前得宠,想来不会吝惜这笔钱才是。
女武师没有多留,办完事就回吕湘珠身边去了。
吕大老爷得知沈湘珠派人送礼回家,眼睛微眯的交代管事:“让人盯牢了,二房若有动静,就立刻派人回来通知我。”
管事领命而去,吕大老爷叹了口气,摸出袖袋里的一块玉牌,羊脂玉牌刻着三羊开泰,是大女儿离家前送给他的,有人欣赏长女的能力,想要聘她去做事,吕大老爷心里是既骄傲又得意,但又有些为难,毕竟长女年纪不小了,女人再有才,还是得有个家,有儿有女,有个依靠啊!
要是欣赏女儿才能的,是个年纪与她相当的男子,就算有家室也无妨,女儿可以嫁过去做平妻嘛!可偏偏对方是个小丫头。
吕大老爷又是长叹一声,书房外头,吕贵珠姐妹几个,正围着书房管事、小厮闹着想进去。
“走开。”吕贵珠压低了嗓子,双眼怒视胆敢挡着自己的小厮。
“五小姐,大老爷交代不见人,您几位就别再为难小的们了!”
“走开。”要不是怕太大声,惊扰到屋里的父亲,她才不会这么好脾气的跟他们周旋。
书房管事苦笑,要是可以,他也不想得罪这几位小姐,可是大老爷发话了,他现在不想见人,他们只是下人,自是要听主子的话,大老爷虽有心想过继外孙来继承家业,但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吕家还是大老爷当家呢!他们在大老爷跟前当差,不听大老爷的,反听小姐们的,岂不是本末倒置?
吕贵珠却不管这个,她只知道,好不容易挡着她儿子路的大姐离家了,临走前似乎还和父亲闹翻,她得把握机会,趁她不在,让父亲发话,把她儿子过继让他成为吕家下任当家人。
没想到不等她有所动作,父亲就派人要送她们母子回婆家去,还派了一堆人,美其名是保护她们母子,实际上就是要监视她们嘛!也不知大姐离家前,到底跟父亲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让父亲做此决定?
这怎么行?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婆家,万一二姐她们趁机说服父亲,过继她们的儿子,那她这些日子下的功夫岂不都白费了!
气冲冲的跑来书房,想要见父亲,才发现三个姐姐都在,一问才晓得,原来不止是她们母子要被送回家,三个姐姐也亦然。
虽然她们都压低了嗓门,可是四个女人的音量加在一起,还是很可观的。
吕大老爷被她们吵得不行,干脆开口叫她们进屋去,四姐妹进屋后,却是一反方才在外头的泼辣,一个个老实得不行。
“你们都已经为人媳、为人妻、为人母,大过年的全都赖在娘家,不在婆家待着,岂不叫人非议我吕家?一会儿就带孩子们回去吧!还有,我派去保护你们的人,你们最好是让他们紧跟着,不然要是遇到事,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
吕大老爷难得的硬气,让吕贵珠姐妹几个愣住了,父亲从没这么强硬过,姐妹几个被吓得不轻,连反驳的话都不敢说了,吶吶的应下后,踉跄的争先恐后离开书房。
管事对吕大老爷道,“小姐们被您吓到了!”
“吓到了才好,这样她们就不敢自做主张,屏退那些护卫。”虽是在过年,但吕氏商会在大都的铺子,已有数间遭人上门挑衅,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亏得他听长女的话,早派人防着,不然损失肯定不小。
“不知道阿金现在到哪儿了!”
管事听到大老爷喟叹一声,不禁暗摇头,大小姐也真够狠的,说走就走,可是再想想,不走,难道等着再被二老爷一家下手谋害吗?
而被吕大老爷叨念着的吕金珠等人,已经离开暂居的庵堂,避开吕二老爷派在城门守着的人之后,就一路往华城去。
黎浅浅她们难得来北晋一趟,蓝棠闹着要好好见识下华城的年,黎漱他们见识过北晋的年节,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不就和赵国、南楚的年一样吗?只是在吃食上头略有不同,其他的习俗都大同小异。
这是大男人们的观点,对小姑娘们来说,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首先北晋的衣饰就和南楚大不同,虽然因为异变,造成南楚近年入冬后,也是大雪纷飞,但温度和北晋还是差很大,北晋入冬后,几乎有泰半的时间都在下雪,南楚仅有四分之一的时间会下雪,除非是寒流来袭,不然也不会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