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黎浅浅商量好后就告辞离开。
蓝海与他擦身而过,掌柜躬身施礼,蓝海脚步匆匆,本要掠他而过,见他朝自己施礼,才停下脚步朝他颌首,掌柜转身走了,蓝海这才举步往院里走,看到黎浅浅她们都在,暗暗叹口气然后往前走。
“蓝先生回来了。”黎浅浅笑着和他招呼,蓝海有些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眼睛随意扫过黎浅浅的脸,忽地又转回来,“你,你这是……”这脸色真好啊!
“刚想明白了一套功法。”黎浅浅没有详说,蓝海也没多问,只高兴的笑道,“行啊!你可比你表舅厉害得多了!”
“爹,程分舵主夫人还好吗?”
“好,现在很好。”之后就不知道了!唉!想到这儿,蓝海忍不住叹息。
黎浅浅和蓝棠、章朵梨对看一眼,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吗?”黎浅浅问,蓝棠走过来扶着她爹到廊下的美人靠坐下。
蓝海道,“程业啊!这回是真胡涂。”跟着就把程业最近做的蠢事说给她们听。
原来那日程业应朋友之邀,去了城里颇负盛名的陶然居,陶然居是家酒肆,位在川东城郊,占地颇广,甚至还包含了半座山头,数座小屋散置其中,小屋与小屋之间有竹林或桃林、默林相隔,林中设有席座,客人可选择小屋或席座饮酒。
席间主家请了姑娘来唱曲,程业跟着大家称赞了几句,主家就做主把那姑娘买下送给程业。
程业不收,那姑娘就要死不活的哭哭啼啼,程业喝多了酒正头痛,被她这一闹,实在受不了就把人带回去了。
谁知这姑娘一进门就听说,程分舵主夫人怀的是三胞胎,听说程分舵主还特地请了神医守着,就怕程分舵主夫人分娩时有危险。
这姑娘怕是知道这事后,心里就有了想法,当天就妖妖娆娆的去向程分舵主夫人请安,程分舵主夫人果如她期盼的那样,被她气着了,还动了胎气。
姐姐被个不知所谓的给气着了,还动了胎气?小舅子能饶过他?黄全的身子还没好利索,不过修理他姐夫还是成的。
他姐身子不方便,他要收小,做小舅子的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他让那个女人跑到他姐跟前来耀武扬威,把他姐气出个好歹来就不对。
程业其实对那女人是可有可无,但黄全在大家面前揍他,他下不了台,就死要面子的护着那女人,程分舵主夫人本就气得不轻,就算蓝海盯着她给她安胎,情况还是没好转。
“我好说歹说,劝得老半天,可是他小子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心护着那女人。”蓝海那个呕啊!你就这才几天的功夫啊?之前看他对黄珍珠情深义重,怎么会……
他老婆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他程家的骨肉,三个孩子啊!就是怕生产时会有凶险,才请他留下来的不是吗?
“蓝先生没告诉程分舵主,夫人再这么受气下去,可能孩子会不保吗?”
蓝海生气道,“说了,怎么没说,可他说那女人最是懂事乖巧,是不会惹夫人生气的。你听听,这话说的。”
“别气别气。”蓝棠轻拍她爹的背安抚着。
“不知蓝先生跟程分舵主说了之后,那女人是不是去见分舵主夫人的次数便增多了?”
“是啊!”蓝海又叹息一回,他觉得这辈子所有的叹息都在这几天用完了。
“所以程分舵主夫人气还没消,那女人又来了?”黎浅浅问。
蓝海想了下点头道是。
“棠姐姐和章姐姐明天过去陪程分舵主夫人住几天吧!”黎浅浅转头询问蓝棠她们两。
“好啊!”蓝棠话声未落,章朵梨已经高声娇笑道“我要去,我要去。”
“我派人去通知一声。”蓝海没有二话。
蓝棠这才看黎浅浅,“为什么要叫我们过去住?”
“嗯,有些事,蓝先生不好跟她说,我们比她小,又都是女孩子,比较好说话。”黎浅浅回答道。
隔天一早,蓝棠和章朵梨要出门时,黎浅浅赶忙过来跟蓝棠说话,蓝棠听完后,两眼微发光,“行,就这么办。”
黎浅浅和蓝棠咬耳朵,章朵梨有礼的没有靠上去听,现在看蓝棠那模样,不由心痒痒,好奇得很。
“怎样怎样?”扯着蓝棠的袖子追问着。
蓝棠被她扯得趔趄,黎浅浅伸手轻拍章朵梨的手,“等去了就知道啦!急什么呢?”
章朵梨讪笑着,跟着蓝棠上车,才坐定就迫不及待追问,“黎教主让你做什么?”
“不是让我做什么。”蓝棠笑笑没回答她的问题,可把章朵梨急坏了。
到了川东分舵,前来相迎的黄嬷嬷虽是笑脸迎人,但蓝棠她们可都看清楚了,黄嬷嬷眼下一片乌青,面色也憔悴得很。
“黄嬷嬷这是怎么了?”
“嗐!”黄嬷嬷是跟着黄珍珠夫妻从总舵来旳,自也认得蓝棠,对她的问话自是有问必答。“昨晚上分舵主新收的那个妖精,趁分舵主回来,便赶着去夫人跟前请安,夫人早就叫她老实待在房里,不必到她跟前来碍眼,可是那妖精,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跟她讲了不下十回了,可她就没有一次听进去的。”
“她总是故意做给分舵主看?”蓝棠边走边问。
黄嬷嬷想了下用力点头,“就是就是,她就是故意做给分舵主看的。”黄嬷嬷心疼自小看大的黄珍珠啊!“您说夫人怎么会不气?那妖精天天故意等分舵主回来的时候上门,夫人都已经叫她别来,她还来,夫人一动气开骂,分舵主回来瞧见,就气夫人故意折腾那妖精,夫人什么话都来不及跟分舵主,他就护着那妖精走了。”
黄嬷嬷越说越无力,说到最后,都有些垂头丧气了。
“你们夫人太好性了。”章朵梨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