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知道,当他落难,等着人来相救时,子莫楼的人却待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会作何感想?
“十三皇子要是知道此事,他肯定很乐意告诉高爷的。”
几人合计一番,将消息送回南楚,便各自回房休息。
而远在南楚的黎浅浅他们接到消息时,不禁有些傻眼,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过,东齐皇子有袖弩的事情,还是跟父亲和大哥他们说一声,由他们上报给皇帝,南楚皇帝不胡涂,肯定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还有,所有人都知道东齐皇帝身体不好,眼下还没立太子,但九皇子的呼声最高,支持他的人也最多。
这位十三皇子突然冒出来之后,名望迅速往上窜,对九皇子已然构成威胁,以九皇子的性格来看,只怕是容不下这位十三皇子。
“对了,不是说九皇子之所以紧盯韦氏药铺的获利,就是因为他的生意出状况了,急需一笔资金来填补缺口?”黎浅浅问。
“一开始是我们搞出来的,那时九皇子只要,把府里的用度,和几个儿女嫁娶的聘金和压箱银先拿来用,绝对可以轻松过关的。”不过九皇子小气,好面子,不容许自己挪用儿女婚嫁要用的金钱,便死盯着韦氏药铺的获利,他认为那就是他的钱,既然有这笔收益,为何还要他委屈儿女?
至于这笔钱,是属于韦长玹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在意的事,反正韦长玹都要挂了,那么这笔钱自己拿来用,有何不对?
凤公子他们没想到九皇子这么不要脸,本想会功亏一篑,没想到竟然有人接着他们的计划算计九皇子,把他的资金缺口撕了一大条口子,这才逼得他找上子莫楼,要他们去抢劫拍卖会,然后再跟程樵房讨要韦氏药铺的获利。
至于程樵房拿不拿出这笔获利,那不在他考虑的范围里。
当然,拍卖会拍卖的药物被炒作到天价,对九皇子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所以他让高爷把拍出去的药品,统统抢回来。
既然那些人愿意花那么多钱竞拍这些药,肯定也会愿意,再出一样的金额购买这些药品。
只是九皇子没料到的是,高爷他们抢药的手段如此凶残。
“这个九皇子实在很自私。”蓝棠摇头下评语。
黎浅浅看凤公子兄弟一眼,道,“他们兄妹一样自私。”
所以对凤公子他们来说,九皇子不能成为东齐皇帝,否则嫁来南楚的长平公主,也就是瑞郡王妃肯定会很张狂。
“瑞郡王妃最近过得如何?”
“他们夫妻两个不是很合拍,瑞郡王有前王妃生的世子在,这些年侧妃、庶妃又陆续添丁,瑞郡王妃对自己只有个病弱的女儿很心急,可是瑞郡王根本不愿见她,所以她也无计可施。”凤二公子动作优雅的沏茶,一沏好茶,黎漱就迫不及待伸手取来一杯。
凤公子紧跟着取走两杯,一杯给黎浅浅,一杯给自己,而凤庄主原是没有任何动作,直到蓝棠伸手去拿,他才动作飞快的将最后一杯拿走,“你这几天胃不怎么好,还是别喝茶了。”
咦咦咦?棠姐姐什么时候胃不好了?怎么她不知道的事,凤庄主却晓得?黎浅浅扬眉看向蓝棠,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好奇。
蓝棠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转头对凤庄主说,“我说过了,我不是胃不好。”
“你那天喝了茶就反胃,你说你胃不舒服。”凤庄主举出实证。
蓝棠看着他良久,最后决定不跟他吵。“我没茶可喝,有没白开喝啊?”她直接问凤二公子。
凤二公子俊眸微扬,滑过大哥和蓝棠身上,然后笑逐颜开的道,“当然有。”伸手给她斟了杯白开。
黎浅浅见状,悄悄的把凤公子拉到旁边去,“我们到那边去喝茶。”
“回来,好好坐着喝茶,乱跑什么?”黎漱冷冷的看着黎浅浅拉着凤公子的手,黎浅浅俏皮的朝凤公子皱鼻一笑,凤公子失笑,带着她坐回原位。
众人就东齐十三皇子的袖弩一事讨论了半晌,上报南楚朝廷的事,自有黎经时父子去操心,但十三皇子的兵工厂在哪?这可不好查。
“跟着钱走,看他的金钱流向,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黎浅浅建议道。
黎漱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十三皇子很早之前是海商,然后是皇商,最后摇身一变成为东齐遗失在外的皇子,如此离奇的身世,大概会是很多文人墨客创作的好题材。
“这两人坐上东齐皇帝宝座,对我们南楚来说,都不会是件好事。”
九皇子唯利是图,不把人命当回事,十三皇子是商人出身,不曾受过正统的储君教育,当然也没学过帝王心术,此人还有些天真,经商是有一套,能拥有袖弩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大概是得力于财力雄厚之助,同时行走各地行商,故能发现可做出拥有强大威力武器的能工巧匠,也不是难事。
因为天盛帝国灭亡之后,中州大陆进入了黑暗期,那个时期整个大陆一片混乱,人民拥兵自重,同时因为帝国灭亡,原本为国效力的能工巧匠不得不自谋出路。
为要出头,势必要研发出比别人强的武器、兵器,但当群雄割据,各国兴起,这些人或因天灾、或因人祸慢慢凋零,但他们留下的设计图,就成了各国争抢的珍品。
不过,没有足够的财力,就算有设计图,也无力打造,而光看图,一次就想打造出,与设计图相符无误的兵器,那是不可能的,肯定是需要时间和金钱,慢慢去试,慢慢修正。
十三皇子手上这队侍卫,个个都有威力强大的袖弩,由此可见他的财力之雄厚了,而且这批人,不用瞄准,一击就取人性命,可见他们平常不乏训练,要不然怎能一出手就取人小命?
“对了,高爷的内力是怎么消失的?”
“那是蓝先生的药好。”凤庄主笑着夸赞,“不过蓝先生说这样极珍贵,他好不容易才炼了那么一炉,可不许我们糟蹋他的好东西。”
黎浅浅转头看蓝棠,蓝棠笑着摊开两手,“我问过我爹,他都炼了些什么药,怎么这么稀奇古怪的。”
“他跟你说了?”
“没有,他说,为什么要告诉你。”蓝棠说着,脸上还带着薄怒,没想到她爹竟然会对她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