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到黎府时,黎浅浅刚好从黎漱那里出来,得知大哥来了,还颇为讶异,让人领黎韶熙去水榭。
黎韶熙参加午宴时,席间有人饮酒,因天寒地冻,包厢没开窗,难免沾染一身酒气,黎浅浅从腰间荷包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以指腹压在瓶口一下,然后往黎韶熙身上一弹,他立刻感到周身一阵清香,适才的酒气淡了,他眼睛为之一亮。
“这是什么好东西?”
“棠姐姐捣鼓出来的好东西。”说着一笑,把瓷瓶给他。
黎韶熙接过细细闻了下,也不知里头搁了什么,闻起来不觉得有什么,但甩在空气中,却是能除臭,且还带清香。
“这可能量产?”
“不行。药材太贵了。”而且需要人手炼制,蓝家父女带出来的人当中,有炼药天份的人不多,他们现在的工作量已然满档,蓝海一直不断派下新工作,他们都快哭了,黎浅浅不想再给他们制造工作量。
黎韶熙满脸可惜的把瓷瓶递还给妹妹,“可惜了!”
“这只能除臭,并没有解酒的功效。”黎浅浅道。
“要是能解酒,隔天起来还能不头痛,那就更好了。”黎韶熙道。
黎浅浅呵呵,没接话,她不是学医的,她不懂,还是交给懂的人去伤脑筋,要有,最好,没有,她也没差,就是少赚些罢了!
黎韶熙又把话转回去,跟她说了王知健和白袍男子的话,“你可得当心些,别大意。”
“我知道。”打从穿到这个异世之后,她一直都很小心的,就算知道万能的大哥也穿过来,也不曾让她松懈过,没看她很低调吗?
原以为娘死爹失踪,兄长们也都过世了,谁晓得她爹竟然会从战场杀回来,和她哥三人一跃成为皇帝跟前的宠儿,她在瑞瑶教中,虽是担任教主,但因有黎漱挡在前头,所以就算她出谋策划,为教众开辟财路,也不曾因人太过注目。
她喜欢闷声发大财,就算大家都知瑞瑶教名下铺子赚钱,可赚钱的生意比比皆是,端看各人手段,还有铺子里作事的人是否忠心及廉洁。
黎浅浅抵京后,黎韶熙跟她商量了如何管理,从明年开始,所有商铺的管事,开始五年轮调一次,掌柜的则看情况调动,每一次调动时,随管事们意愿,是否从本店带人手。
一般来说,管事们会希望带着自己用惯的人,但这些人却未必都乐意跟着走,因为在店里工作是要算年资的,管事以上级别,就算换了铺子,年资不中断计算。
但伙计们可不然,伙计们按等算月钱,刚受完训的,进店里工作是初等,月钱是五十文,但客人打赏的小费,算他们自己的,店里不抽成,之后看表现升等,一般来说,工作满三年,大概就升上一等了,月钱足有五两,这个待遇,可比一般店家的掌柜还高。
接下来考核若是三年皆优,遇有管事缺就补上去成管事,所以管事们五年轮调,这些伙计未必会肯跟着走,除非是去开新店,由原掌柜或上头指派过去的,那他们的年资才可以不归零。
因为瑞瑶教不止在南楚有铺子,只要表现良好,人人都有机会往上升,表现不佳或有贪墨情况,不止开除还会被送官,并且要归还其贪墨银钱的三倍,以示赔偿。
黎浅浅便是因为这事,这个年底特别的忙碌。
不少分舵主纷纷来打探情况,顺势给蓝棠添妆,毕竟正日子前的添妆,可能因为人太多,借住在京城外庄子上的人可能不甚方便,于是便借添妆之便打听情况。
黎浅浅觉得这些人真是聪明的紧,黎韶熙却提醒她,要小心这些分舵主背地里使坏。
趁机又给妹妹上了堂课,直说得他口干舌燥,太阳西下时,红霞满天,正如黎韶熙的喉咙一样,火热得很。
黎韶熙哑着嗓子开口要告辞,刘二端了叶妈妈熬得润喉悉尼糖水上了水榭二楼。
“这是叶妈妈熬的,说大少爷跟教主说了一下午的话,喉咙肯定受不了。”
“多谢了。”黎韶熙毫不客气的接过来,浅饮一口,温度适中,就又喝了一大口,这糖水不怎么甜,正适合他这不怎么爱吃甜的。
黎浅浅看刘二一眼,问,“解决了?”
“是。”刘二笑嘻嘻,黎韶熙看他笑容,知有猫腻,便放下碗定定的看着他。
黎浅浅看刘二还在笑,忍不住轻咳一声,“快说,怎么样了?”
“您放心,有咱们的人插手,高家是不可能得逞的。”
刘二还在得意的笑,看的黎浅浅手好痒,好想从他脑后巴下去。
大概是黎浅浅的眼神威力太大,让刘二有所警觉,就见他以手抹脸,正色回道,“回教主,幸不辱命,事已成功。”
黎浅浅看着他叹气,“说详细点。”
“是。”
季瑶深她们去了天宝坊后,自然是又挑了几些首饰,季瑶深如今不缺钱,平亲王见她出阁在即,怜她远嫁,除了给她五万两压箱银,还又甩了两万两给她当零花,毕竟她生母是姨娘,嫡母又被拘着,当家的侧妃忙得很,根本没空陪她出门置办嫁妆,只能委屈她自己打点了。
平亲王除了给她压箱银和零花钱,还给了她不少铺子,为的就是给她做脸,不让她一进门就被人瞧轻了,她毕竟是他的女儿嘛!
因此季瑶深不缺钱,她在天宝坊买东西,跟在锦衣坊一样有折扣的,所以她很大方的送了众姐妹,一人一套头面,这头面也许外面市价要卖几千两,可到她这儿,大概只需付千两。
所以她出手很大方,众姐妹也很开心,除她们自己挑的首饰有打折,还白得了季瑶深送的头面,虽然交情不深,但看在人家送自己价值不菲的头面的份上,众姐妹恭维好听话不断。
听得季芳宜想吐!
这些眼皮子浅薄的家伙!这么一点东西就被人收买了!
真是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