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棠嘴巴上虽是这么说,可她在意丈夫,难免会患得患失,黎浅浅和她说没几句话,就看出她心不在焉了。
最后索性道,“姐夫呢?”
“啊?不知道啊!”蓝棠愣了下回道。
不等黎浅浅再问,过来侍候茶水的春江已经上前回话,“方才已有数字江湖上的耆老,给大教主和老庄主送了拜帖,大教主和老庄主就带着凤庄主和凤公子去接见他们。”
黎漱没让人叫黎浅浅,徒弟虽早早就接任教主,但到底是个还没订亲的小姑娘,他混迹江湖多年,怎不知道那些狂蜂浪蝶的行径,为免麻烦,还是让她避着外人点,再说,她现在还没出孝呢!
既然有他这个师父能挡在她前头,又何必让她出头呢?
想出头?且等着吧!
凤公子也是如是想,名份未定,他不想有人缠上黎浅浅。
外头都说,黎浅浅不过是个傀儡,是黎漱推出来的挡箭牌,有她在,黎漱方能顺利收拾大长老他们,大长老他们到底是跟过老教主的人,纵使犯错,黎漱也不好下狠手,虽然他一点都不在意那劳啥子名声,但为了徒弟不被这些老家伙们制擎,所以收拾他们时,他一点负疚感都没有。
大长老大概在心底臭骂过黎漱无数回,忘恩负义不念旧情,但黎漱一点都不在意,毕竟,在他心里,真正忘恩负义不念旧情的人,可不是他!
蓝棠听春江说,有江湖耆老找上门,不由动了心思。
黎浅浅见蓝棠那模样,不用猜也想得到,她是在担心耆老们,带了自己家的小辈。
自然,她担心的小辈指得是女儿家。
黎浅浅没点破,这种事光靠人劝是没有用的,得自己想通想明白,想清楚如何去应对,而不是样样都让人替自己想到了前头上。
蓝棠看着春江半晌,似乎想叫她再帮着去打听,可又不知怎么开口。
黎浅浅则没这顾忌,更何况也不是春江亲自去查探,只需吩咐一声,自然有人负责打探消息,春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回转。
“棠小姐放心,来的这几位,都是明白事理的,随他们前来的,都是年纪较长行事稳重的子侄辈。”
没有正当龄的女儿、侄女或孙女,而是有点年纪应该都已成家的子侄们,这表示今来的这几位,借女色攀附上来。
可日后,不可能回回都像今儿这么走运的。
总归一句话,他们夫妻还在新婚磨合期,彼此之间的信任还不够,蓝棠还没尝到爱情的甜蜜,就已经先尝到爱情苦涩的滋味。
黎浅浅看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愁,感觉蓝棠就像在坐过山车,情绪起伏有够大的,想了下便把话题引到她之前看过的病人身上。
蓝棠把黎浅浅用在客人们身上的记录,应用到病人身上,给她看过的病人做了病历表,因此黎浅浅一问起某个病人时,蓝棠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专攻妇科,接触的病人也是女子居多,偶而才会帮着给孩子看病,因为她行医时间不长,又是一开始就着手在做,所以整理起病历来倒还不算太劳累。
一说起她感兴趣的事情,蓝棠就忘了心事,说着说着,忽地想到了还有病例没记档,便唤人来,在堂屋备纸墨,她要趁现在想起来了,赶紧记下来。
黎浅浅看着暗松口气,也叫人研墨,不过她没进堂屋去,就在树下石桌上写信,信完之后,让人送到凤公子手上。
凤公子正和黎漱他们在见客人,得知黎浅浅送信来给自己,不由愣神一下,随即原本浅淡的笑容变深,他这一笑,让几位正和凤老庄主说话的耆老及其子侄们看傻了眼,早知凤公子人中龙凤,可到底年轻,与凤老庄主父子及黎漱相比,他就显得轻薄了些,份量不如父执辈及兄长那么厚重。
然而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错了,原来凤公子这一笑,也是如此妖孽,让人一见就拔不出眼来了。
凤老庄主知道侄儿生的好,尤其遇上和黎浅浅有关的事,那笑容更是妖孽,不过黎浅浅甚少在外人面前露脸,所以他这妖孽等级的笑容也就不曾表露在人前过,没想到今儿竟然……唉!
幸好这几位耆老没带自家适龄的女眷来,要不然,他肯定会被这些人要求联姻的要求烦死。
凤公子倒是没发现这几人看自己看得眼都直了,他侧过身子,把信递给凤庄主。
“瞧瞧。”
“瞧什么?”凤庄主把信推回去,冷哼一声,心说,看什么看,看你们两只在信里打情骂俏吗?
凤公子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浅浅写给我,让我提醒你一些事,不过我觉得,由我来转述,大概会说得不完整。”毕竟他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来龙去脉,与其叫他转述,不如大哥自己看信还快一点。
凤庄主这才接过信,很快的看过一遍,看完后暗叹口气,心里不由庆幸,幸亏有黎浅浅这个小帮手在,否则他大概一辈子都摸不清蓝棠情绪怎么又起变化了。
“大哥,如果大嫂有疑虑,为啥不能直接问你?”
“因为她是女孩子,会害羞?”
凤公子想了下,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同时在心底暗暗发誓,日后绝不让浅浅跟棠姐儿一样胡思乱想。
蓝棠还不知黎浅浅反手就把她卖了,还在勤奋的写着病例。
黎浅浅这里写完信后,就被春江请进屋去了,一一看过之后,黎浅浅对春江她们的效率感到很满意,毫不吝惜的加大力度称穳了她们一番。
然后就放她们回去整理她们自己的睡房,春江要上夜,所以她便待在黎浅浅身边侍候,没去收拾自己的睡房。
“教主可要沐浴?”
“晚点再说。”春寿她们去整理睡房,若她现在要沐浴,势必要叫人回来帮忙,还是等她们忙完再说吧!不过她可以等,黎漱他们可不能等,交代春江让云珠亲自走一趟,找总管交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