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房那有什么产业?还不是全靠她的嫁妆在养活一家老小,想到这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四老爷呢?快去请四老爷出来。”四太太气急,喊的声音的变了调还分叉,刺耳极了,叫一众侍候的丫鬟仆妇难受得恨不得捂住耳朵,可谁也没敢动,就怕这动,把四太太的怒火给引了过来。
四老爷被请过来时,还臭着一张脸,直到被拖到家门,看到委顿于地的表妹,他才浑身一个激灵的醒了过来。“翠芳,你,你,你怎么,怎么在这儿?”
他还没发现自家大门外,远远近近被围了满满的人,大家在看到他的时候,眼里可都闪着八卦之心呢!现在听他这么一喊,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两人瞧,四太太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一头。
她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也站在她身边,两儿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就怕她火气上来,把他们爹给拆了。
翠芳姨娘自百里沧死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她只知儿子死了,却不知夫主也死了,连这便宜父子下葬,她也不曾出席过。
百里故在世时,时常带着百里沧母子赴宴,他的那些猪朋狗友未必识得百里老夫人,但都认得翠芳姨娘,百里老夫人不想送丈夫最后一程了,还得看到她那张脸。
百里故那些老朋友们,看到他嫡长子带着辆车,往五房来,都好奇跟了来,没想到竟然让他们听到了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些老纨绔们,还是通点人情世故的,听老嬷嬷那么说,在心里对照下昔日老友待翠芳姨娘的情形,哪还有不明白的。
“肯定是这家的四老爷和这女人作局,诓了百里故啊!可怜老东西打了一辈子雁,却被雁啄瞎了眼。”
四太太眼看这场面乱的,挥挥手叫人把四老爷连同那老嬷嬷一起带进府去,不过,百里庄主留下的护卫立刻把老嬷嬷护得牢牢的,“对不住,四太太,庄主交代过,嬷嬷说完之后,就把人好好的送回去,嬷嬷,您说完了吗?”
老嬷嬷才点头,立刻就被护卫们带走了。
四太太气得直想跺脚,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忍住了,“把四老爷,和那……人带进来。”
四老爷和翠芳姨娘就这么被带进去了,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将所有好奇的眼光排拒在外。
百里庄主听了下人回报后,只回一句知道了,就不再管。
而凤公子他们一路往青竹别院来,才出岩城,便看到有队马车与他们擦身而过。
凤公子看到那马车上的标志,不由多看了两眼,凤庄主察觉得到了,问,“怎么了?”
“那是点苍派的标志。”
“是吗?"凤庄主不在意,他只想早点看到老婆。
策马往山上去,而点苍派徐掌门也发现了凤公子一行人,不过因为他们马速极快,所以他并未看清他们的相貌。
正想派人跟上去,就有嬷嬷来报,夫人不适,想下车歇歇脚。
徐掌门无奈,只得照办。
而袁家袁庄主骑在马上正要出发,不想一个侍从匆匆告进,小声的对袁庄主说了几句话,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袁庄主听了之后,脸色丕变,片刻后才挥手出发。
车队启动,本要前行的袁庄主策马往旁偏了下,袁大少爷见状靠过来问,“爹,没事吧?”
“没事。”他只盼自家行动能够快一点,最好是赶在徐掌门他们到之前,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落定。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祈求,徐掌门夫人不适,一进城就直奔医馆,大夫把脉后,说,“夫人动了胎气,似是过度劳累所致,夫人毕竟是有岁数的人了,若想保住这一胎,就得好生养着,不能动气,否则母子皆可能有危险。”
大夫这么说,徐掌门夫妻两哪敢乱动,只得派人先去客栈投宿,等夫人服过安胎药后,再做计较。
心里想,随即就打量起医馆的环境,医馆是给人看病疗伤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太干净,不过还算收拾得很好了。
只是要让妻子住在这儿,徐掌门觉得委屈妻子了,只不过他到底在江湖上走动的日子不算短了,怎会轻易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来。
徐掌门夫妻住下后,便派人去找女儿徐秀梅,只是徐秀梅不在,说是出城赴宴去了。
再一问才晓得,原来是袁家庄的袁庄主为凤庄主办接风宴。
徐掌门一听就觉有问题,不过妻子要安胎,还是先别让她知道的好。
他走出医馆,问去打听消息的人,“袁庄主在哪儿为凤庄主举宴?”
那侍从想了下道,“说是在岩城外的庄子。”可具体是在哪儿,他哪知道啊!他们又不是本地人,其实就算是本地人,没有门路,又怎知袁家庄的别庄在何处,除非这个别庄就在他们家隔壁。
黎浅浅她们迎来了凤公子一行人,看到他们风尘仆仆满面风霜,蓝棠不等黎浅浅开口,就已经先使人去备热水,好让他们兄弟洗漱更衣。
凤公子看到黎浅浅就笑了,“回头跟你说,我那外甥的事。”
“他会走路了吗?”
“会了,一会儿跟你说。”才转头就被凤老庄主逮着,“先跟我说那小子的事,说完了再去洗澡。”
凤庄主极其不厚道的,笑着离开,凤公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大伯父,极希望他大发慈悲一下,可惜,凤老庄主不为所动,凤公子只得先灌上两杯茶,苦命的说起小外甥的生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