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小厮来通禀,谨一来了。
凤庄主让人赶紧把人请进来,谨一看到玄衣愁眉苦脸的模样,同情的看他一眼,想当年,自己初到大教主身边侍候,大教主也是常常把他给扔下,后来还是自己发现大教主是路痴的秘密后,想尽各种办法跟紧大教主,这才让大教主不再把他扔下。
就不知玄衣是怎么惹恼凤公子,才会让凤公子把他甩下,不带他出门。
说起这事,玄衣也觉自己很冤枉。
邹二小姐四处收买人,凤庄主早就发话下去,让大家逮到机会就狠捞一笔,就有人因为如此,跟到玄衣这儿来打探消息,玄衣不防就被人套了话,结果让邹二小姐追过来,亏得凤公子轻功了得,没两下就把人甩脱,回来一查,知道是玄衣泄露消息的。
他没罚没骂,只是后来就时不时把人甩脱,自己走了。
谨一跟凤庄主提了黎漱的要求,凤庄主笑着对玄衣道,“还不快抓紧机会,将功折罪啊!”玄衣这才反应过来,连声应诺,就要往外走,不想又被凤庄主叫住。
“下回长点心眼儿,别以为自家人就一定没问题,随随便便就把你主子的事情往外说,今儿幸好没出什么事情,若真出什么事,害你家主子娶不到老婆,你啊!就仔细着你的皮了!”凤庄主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玄衣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公子要甩脱自己,庄主为何要训斥自己,连忙应诺,凤庄主这才赶他回去替凤公子收拾东西。
谨一则道,“也不能怪他,顺风顺水惯了,难免松懈了些。”
“话不能这么说,该小心防范的就该小心防着,你们听见了没有。”说着就扬声问厅中所有人。
厅中众人齐声应诺。
谨一见状,自觉不好待在这儿看众人挨训,遂告辞去见蓝棠,凤庄主叫来一小厮给他引路。
谨一随小厮出去后,凤庄主板着脸训斥诸人,“玄衣犯的错,你们当中也有人犯过,自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有人想知道我们兄弟的行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一旦你们养成了漫不经心的习惯,难保日后不会出事情。”
厅里还在训话,谨一和小厮探话,小厮看他一眼,道,“本来是不该说的,不过,您是咱们公子夫人师父的人,咱们不好瞒你。”
遂把邹二小姐撒大钱的行径说了一遍,又道,“其实我们庄主的意思啊!是给大家赚外快的机会,但不代表真把公子的行踪说出去,偏生有个呆子,因为好不容易有了赚钱的机会,就想不能骗人家姑娘家,就去找玄衣套话,玄衣和他是同乡,也没想太多,就跟他说公子隔天要去后山的事。”
“结果?”
“结果那位邹二小姐就守在后山上,等着公子上山,公子之所以生气,好像是因为查出,那姑娘带了和合香上山,想要和公子生米煮成熟饭,好教公子负责娶她。”
谨一一听,觉得头皮发麻,怪不得凤公子要生气。
“凤公子没中计?”
“没有,咱们公子可厉害了,早早就避开了去,听那姑娘守在山路上的亭子,远远看到公子掠过,她就急急跟上去,那点着和合香的香炉也没熄掉。”小厮没往下说,只挑了眉看谨一,谨一小心问道,“不是有人中标了吧?”
“不是人。”小厮笑弯了眼,“是几只畜牲,闹得可凶了,整整一天哪!”
谨一闻言脸色微沉,幸好凤公子避开了去,不然这么烈的香,肯定极伤身。只是,邹二小姐一个黄花大闺女儿,上哪儿弄这么烈性的和合香?
“她现在还住在楼外楼?”
“是啊!她可败家了!”小厮说着邹二小姐稍有不顺心,就砸东西出气,“真想不懂,怎么会有人一不高兴就砸东西出气,那些东西又没犯着她,她住进之后,她那间房每天都在换东西,不过她似乎怕这事传到公子耳里,所以后来都叫她家下人下山去买新的回来换。”
只是邹二小姐她们买来置换的东西,又怎会同楼外楼的东西相同?楼外楼虽只是客房,可里头所用的茶具、碗盘筷匙,全都是订制的,所以就算她从湘城买新的来置换,也和原有的不一样。
她如此作为,只不过是骗人骗己的伎俩而已。
“这邹二小姐对凤公子很有心啊!”谨一道。
小厮笑,“邹二小姐眼睛确实很好,不过咱们公子可不是她想要就要的。”小厮嗤笑,“前儿听说道清观的人也来了,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想和邹二小姐照面,还特地要求楼外楼的管事,把他们的住处安排离邹二小姐远一点。”
“是吗?”谨一分不清这事是小厮故意说来讨好自己的,还是真有其事,只能听听就算。
小厮似乎说上瘾了,吱吱喳喳说个没完,直到蓝棠住处外头才停下来。
引他去见蓝棠,小厮的任务就完成了,不过他没走,待在院子里,等谨一要走的时候好送他出去。
蓝棠看到他来,很惊讶,“是有什么事情吗?”她等蓝海的消息好些天了,看到谨一来,还以为是她爹有消息了。
“没事,就是来跟凤庄主说一声,大教主留凤公子小住,好盯他练功。”
蓝棠虽养胎中,但那天后山亭子的事,她也听人说起过,所以知黎漱要留凤公子小住,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你跟浅浅说一声,有我看着呢!没事儿。”
谨一点头应下,又问,“这什么和合香,怎么这么烈性?”
“这我可不知道。”她有孕在身,凤庄主虽让人把残香收集起来,却不敢拿给老婆查看,怕她闻了对身子有碍。“不过由此可见,这位邹二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
也许道清观门人就是知道她禀性,才不愿和她打照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