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出了客栈,祁芳悦被姑姑塞进了租来的马车里。
“姑姑,我们不跟二师兄他们说一声吗?”
祁见兰这时才想到了几个师侄,不禁气恼跺脚,她不想再回客栈去,坐在马车里头,跟车夫说了几句话,车夫点头,把车赶到自家巷子外头,把自家小儿子喊来,让他上车,来到客栈外头,叫他拿着祁见兰给的书信和信物,进客栈里去找几个师侄。
二师兄没出门,倒是橙衣少女和三师兄几个出了门。
二师兄接了信出来,正好在客栈门口,与橙衣少女几个迎面撞上,看祁见兰所乘马车就在边上,他没多说话,让他们进去收拾行李,自己则上前与祁见兰说话。
“师姑。师妹。”
“二师兄。”祁芳悦坐在车里回他一句,祁见兰见他带着行李出来,伸手接过,让他上车。
“信你看了。”
“看过了。”对明姑娘这位师妹,二师兄其实有很多怨言,可他身为大师兄之外最大的徒弟,照应师弟妹们,是他的本份,所以才没表露出来,现在师姑做主,扔下祸水离开,他听从长辈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
然他还是碍于责任心,开口为明姑娘说话。“师姑,我们就这样扔下明师妹,会不会……”有点过份了!
“之前在路上,你就告诫过大家,那队护卫是孟盟主的人。”
“是,可师侄并未看出,后头车队是何方神圣。”所以他并未警告师弟妹们远着他们。
“你可记得,孟盟主的人在你一开始求助时,所说的那些话?”
二师兄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了,能请动孟盟主的人保护他们,来头肯定不小,就算他没说,其他人也应该明白,那他们都是惹不起的。
明姑娘明知惹不起,偏还管上门去,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可师父……”师父对明姑娘这个徒弟之好啊!连师娘都看不过眼,觉得丈夫偏疼个外人,只会对自家儿子骂骂咧咧,这算什么事!
因此师姑一说要弃明姑娘而走,二师兄不免要多想一些。
“放心,放心,你师父对她特别,那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跟他谈鉴赏古玩珍品的人,你师父又不傻,他要知道她利用自己教她的本事做假骗人,头一个饶不了她的,就是你师父。”
是这样子吗?二师兄想到师父对古玩珍品的喜爱,又想到他们师兄弟几个当中,确实只有明姑娘一个人,对这门学问感兴趣,他们其他人对那些古玩珍品,唯一的兴趣就是值多少钱!
他倒是没想过,竟然还能利用这方面的所学,去造假骗人。
事实上,他到现在都还没把章少爷买的青铜鼎有问题一事,和明姑娘联想到一块儿,他只知明姑娘故意抬价,把那大鼎卖给章少爷,却没想过那大鼎做假,就是明姑娘所为。
现在听师姑挑明师父看重明师妹的真相,二师兄恍悟之余,不免对师父的眼光有些疑惑。
在孩子的心里,父母亲长都是无所不能,没有缺点的存在,二师兄虽已二十出头,但到底自小在师门长大,师父对他来说,就是至亲,无所不能的人,可师父却没看出来明师妹的缺点,兀自把人当宝,这让二师兄不禁有些受到打击。
祁见兰却没空搭理师侄的心理变化,她只想赶紧离开,离明姑娘越远越好,想到黎教主的丫鬟们身手之好,祁见兰忍不住浑身一抖。
祁芳悦坐在一旁,不知想到了什么,害怕的往祁见兰身边靠去。
“师姑,师妹,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祁见兰想了想,还是选择把信上所隐下的事照实说了。
二师兄一听略呆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黎教主的丫鬟这么厉害?”光是几个丫鬟就能把师姑、师妹们全都打趴?
“是啊!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生疼。”祁见兰摇摇头叹道,“试想几个丫鬟就如此厉害,可明丫头却不知死活的去招惹人家。”
这还只是丫鬟们知晓此事而已,谁能保证她们回去,不会跟主子们禀报此事?黎教主自个儿不在意,她丈夫呢?
一个仅一面之缘的少女,竟试图干涉他妻子的行踪,这算什么?这少女谁啊?管天管地管到他妻子头上来,是看不起他吗?还是受人指使来寻他妻子的麻烦?
如果凤公子如是想,那么明水派可扛得住他的怒火?他们要是回他,明姑娘未受人指使,他们也不知她找黎教主麻烦,为的是什么,凤公子可会信?
二师兄思及此,不禁也要怨怪起明姑娘的自做主张了!
橙衣少女几个,这时也出来了,车夫跟祁见兰他们说了一声,二师兄便下了车,让橙衣少女上车,他们师兄弟几个,随车步行去车马行,他们又租了两辆车,第一辆车的车夫把儿子寄在铺子里,和另两名车夫,驾车送祁见兰他们回师门。
吴采月回来的时候,经过橙衣少女她们住的客房,发现里头静悄悄的,她拉住一个伙计问,“这客房怎么这么安静?里头的客人出门去啦?”
“不是啊!这两间客院的客人都已经退房。”伙计指的是橙衣少女、祁见兰以及二师兄他们住的客院。
祁见兰姑侄两和橙衣少女住一间客院,其他几个男子住一间客院,明姑娘不愿与人挤,所以特地要求独立客院,院子只有正房三间并两耳房,要价不便宜,一天要一两银子。
祁见兰她们三人住的院子也跟明姑娘这里一样,但因少了耳房,所以一天只要五百文。
要吴采月说,其实她和明姑娘住一间,祁见兰姑侄与橙衣少女三人挤一间房,如此只要租五百文一天的客院就行了,偏偏姑娘不肯,硬要带着自己住一间客院。
其实一天一两银子的院子,有两间房加堂屋,并两耳房,她们几个女人挤一挤就行了,姑娘肯定不能委屈的,所以自个儿住一间,祁见兰姑侄住一间,她和橙衣少女住耳房,根本不必再多花五百文租一个客院。
吴采月得知祁见兰她们退房,忙追问伙计怎么回事。
这伙计正好是看到明姑娘故意找人麻烦的证人,他把事情那么一说,吴采月的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