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丫鬟见主母发话了,一致低头应诺。
张大奶奶的奶娘眼尖,看到张大爷回屋,忙福身行礼,丫鬟们也跟着福礼,大奶奶上前笑问,“不是和二叔去喝酒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本来是想去喝酒,行到半路,看到有凤家庄的铺子,就进去买消息,他们说得明天才有确切的消息回报,让我们回来等。”
张大奶奶点头,侍候丈夫更衣,看天色不早,便命人去厨房拿晚饭。
二奶奶这厢也差不多,倒是张长老这里,小谢氏原与他同住,这也是小谢氏觉得自己不日就将扶正的主因。
可张长老今天被她的牢骚给气着了,不愿与她同房,遂命人另订间房给他,客栈掌柜请他稍等,有客人退房正在打扫,等整理好再请他过去。
他便独自一人坐在客栈大堂里喝茶,顺便听着闲话。
不想才坐没一会儿,就把这些日子以来,赵国发生几件大八卦听了个全。
这些八卦当中,以荣国公针对黎漱一事,最后导致自己失宠于皇帝,以及显亲王之女定国郡主肖想凤公子,邀凤公子夫人谈判却被人送回婆家,终究与丈夫圆房怀孕等事,最受大家欢迎。
因为这些八卦里头,吃龞的都是皇亲,而打他们脸的还都是同一家人。
张长老远在南楚,虽曾耳闻,却不甚明白,如今一听,才晓得,原来大教主和教主在赵国被人欺负啊!
虽然最后倒霉的都不是他们师徒,但那可是他们教主和大教主啊!张长老听了一肚子气,正恼着,来了几个行商,看那样子大概也是在等客房收拾好要入住的,大堂里人多,伙计便安排他们过来和张长老同桌。
几个行商是从国都来的,听到邻桌在说八卦,便笑道,“大爷,您说的这事,已经过时了,现在国都盛传的是擎天山庄夫人和小姐遇刺的事呢!”
“咦?”
“擎天山庄的夫人和小姐,也会遇刺?”
“可不是吗?”
行商甲便被对方请过去说话,行商甲能说会道,一开口就把附近几桌人的注意力全引了过来。
张长老听了一会儿,才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擎天山庄的庄主竟是打算让他女儿,给凤公子做外室?
要不是袭击他们的人手中的武器,是涎城城主府专用工匠打造的,怕是这行刺的凶名就要栽在他家教主头上了?
这也就难怪,明明都快过年了,教主还要回南楚过年,别是小两口为了这事闹别扭吵架了吧?
小二把行商们点的饭菜送过来,听到行商甲的话,忍不住插嘴道,“这位爷儿,您这些天在路上,大概不知道吧!这叶小姐和叶三爷都不是叶庄主夫妻的亲生子女。”
“咦?怎么回事啊?”
“听说叶大爷兄弟因这事,跑去涎城找城主要个说法,城主知道后便派人去查,才晓得是城主夫人派人行凶,原因就出在叶三爷和叶小姐手上的胎记,那是张城主家的独有的胎记。”
坐在张长老身边的行商乙惊讶道,“那位城主夫人不会因为这胎记,就把人叶三爷和叶小姐当成是她家相公的种了吧?”
“别说,她还真是这么想的。”伙计摇头,一手搭在肩头上的大抹布上,“听说就是因为如此,她认定叶夫人红杏出墙,与她丈夫有染,可你们想想,这大家夫人进进出出不都是奴仆环伺着的吗?她如何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和张城主有染?”
这些人都是一般老百姓,自是不知什么大家夫人出入时,有没有众多奴仆侍候着,听伙计这么说,全都假装自己很有见识的点点头。
就怕慢一步,被人说自己没见识。
“后来啊!叶庄主出面澄清了,说叶三爷和叶小姐都是叶夫人的表姐所出,因表姐产后多病,便把孩子托付给他夫妻二人。”
“啊!那这么说,叶夫人的表姐才是和张城主有染的人?”
“听说叶夫人的表姐原是张城主的外室,只是她恼张城主迟迟没能带孩子回去认祖归宗,又怕自己命不长矣,一旦身死,孩子被接回城主府,会被城主夫人薄待,便将一双儿女托付给自己的表妹叶夫人。
“原来如此!那张城主夫人不就杀错人了?”
“叶夫人母女没事吧?”
“没事,都让人救了。”
“不过亲娘给人做外室倒也罢了!她闺女都被叶庄主当嫡女养着了,怎么还想着去给人做外室呢?”
“就是啊!外室所出的儿女想要认祖归宗,还得当家主母点头才能进门呢!”
“你们说好好的大家嫡出小姐,干么去给人当外室啊?”
“嗐,你们懂什么?给人做外室也得挑人的好吧!那位凤公子啊!就连定国郡主都想要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要不是长得好,定国郡主能看上他?”
“是吗?光一张脸能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什么啊!你是不晓得凤家庄是吧?”
“凤家庄?你是说,那凤公子是凤家庄的人?”
“岂止是凤家庄的人,凤家庄有两位主事者,一个是管凤家庄的凤庄主,另一个嘛!就是管着数字公子们,负责收集数据的凤公子,若是可以,擎天山庄未必想让女儿做外室,可谁让人凤公子已经娶了瑞瑶教的黎教主为妻呢?”
“啊!原来如此啊!”
“有黎教主这个元配在,这些大佬们的女儿就算再出色,也敌不过人家黎教主。”
“又不甘心让女儿进门作妾,被黎教主这个正妻压着,这才另谋途径,让女儿作外室啊!”
张长老听完之后,忍不住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