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定山顿时惊呆了,会有这等事?
陆晓晨对陈乐的能力有质疑,不大相信他,以为他在满口胡言呢,有些愠怒。
而一旁悠闲喝茶的林伯,此刻也傻了眼。
屋内寂静了好一会儿,落针可闻,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陆晓晨咬了咬牙,心中有气,打破沉静。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说这幅书法是清代人临摹的?”
在她的认知里,京州第一的穆老师,都鉴定了物件是唐代的产物。
可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说是清代人临摹品。
完全推翻了穆定山的鉴定结论啊。
陆晓晨认为她有理由生气。
生气之余,其实她也非常担心,如果真如陈乐所言,物件不是唐代的,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五千万了!对她来说也不算很小的数目了。
穆定山回过神来,道:“小友,你确定是清代的物品吗?”
他心里也在打鼓,忐忑不安。
因为陈乐在他家里的时候,可是把所有古玩都鉴定准了的。
不管陈乐有没有鉴定错,有两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此刻他们二人之间,势必有一个人的鉴定出了问题。
或者,两个人都鉴定错了。
别无其他的可能了。
陈乐点了点头,样子很笃定,“我确定,这就是清代的东西。要是不信的话,大可继续找人来看。”
在场的其余三个人,全都石化了。
穆定山这京州第一鉴宝大师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这东西除了他,在京州恐怕在无人下定论。
当然这会儿得出异见的陈乐除外。
很快,穆定山还是稳住了自身的状态,他和颜悦色道:
“小友,既然你说这是清代的,那就请你说下见解,这样更有说服力。”
他把难题抛给了陈乐,毕竟他是权威,而陈乐暂时还名不见经传。
他穆定山可以信陈乐,但是陆晓晨就未必信了。
林伯也急促道:“陈医生,你快说说看。”
陈乐道:“问题就出在这宣纸上面,这书法纸张是蝉翼宣纸。这种纸唐代根本没有,而是始于清朝初期……”
“《鉴别画考证要览》书中有记载,纸绢制造,有年代、式样、名称不同的特征……”
“清代初期,宣城制有一种五层棉纸,名为‘净皮’。质薄者名为‘半皮’。另有两种熟纸,一种叫‘煮硾笺’,色白,质光滑;一种叫‘蝉翼笺’,质极薄,色淡白。”
陈乐说完,穆定山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赶紧去找出了一副珍藏依旧的画作来。
那幅画,正是清时四僧中的一位大师的山水画。
一番对比之后,穆定山脸色错愕,仍不住猛地拍了一把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