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文祁笑着压压手让他坐下。
“最后一战啊,你们都想听么?”
文祁眼里带着笑意。
“想,我们都想听,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爹每次提这事都眼眶发红,我们都想听。”
文辛儿子认真地而执着的开口。
端王对这个大孙子极其看重,平日里十分严厉的,看到文祁脸色不是特别好,不由得呵斥了一句,“闫哥就你多嘴。”
“我,我就想知道。”
闫哥低下头撅撅嘴不是很服气。
“叔,不要紧的,说说就说说吧。”
文祁笑了喝了口茶平复了心情才开口,“最后一战啊,是我写了战帖邀请托木真决一死战,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领兵也是勉强了,此时乔飞也已经成熟,可以领兵有成为统帅的资格和潜质了。
所以我决定任性一回给我给托木真一个最后尊荣的机会,那些年我顺风顺水,和托木真在鞑靼国势力不断地受到挤压有很大的关系。
无论怎样托木真从来没有用隐私下作的手段来对付我,我们相交于战场,彼此坦荡荡,也应该结束于战场,马革裹尸为荣耀。”
文祁说道激动处,心情仍然有些起伏,站起身放下茶盏,站在窗台前,背对着大家,继续讲述。
“那一战托木真和我都用了全力,在站前我们都做了最后的部署,我将大印交给了乔飞,他将统帅之位传给了托克逊,做好了一切安排。
约战那日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两军骑兵队都来了,在我们到西北第一次交战的地方,在那片草原,我们在两军骑兵队的见证下,决一死战。
我们拼尽了全力不曾有半点留守,没有过多的语言,但我们多年交战,彼此却能心意相通,不是有人说,最了解你的也许是你的敌人。
那一战托木真被我一刀毙命,而我被砍断肋骨三根重伤垂死,托克逊遵守承诺,撤退百里以示诚意;鞑靼国上供,同时为托木真举行了最高规格的葬礼。
而我重伤三个月后才能起身,统帅之位交给了乔飞,我彻底退出西北军作为结束,这就是最后一站的全部。
我萧文祁完成了我的使命,启始于托木真的强大威胁,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为父皇为大齐,为我自己,我想成为最好的自己,不堕萧家名誉,不姑父大齐给我的供养;
我想做男儿能做的事,我喜欢战场,喜欢骑马,讨厌规矩的束缚,我从小力大如牛对军事有着天生的敏锐,我认为男人能做的我也能做,凭什么不让我做,我也可以保卫大齐保护我的父亲。
托木真战死,我的使命也结束了,托木真是我的朋友,他也教会了我很多……”
文祁对着窗台望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心中无限感慨。
气氛有些压抑,文祁偷偷逝去眼角的泪花,仰起头笑了一声。
众人一直沉默着,太上皇和端王脸色十分难看,心情颇为复杂,文祁的经历可以说是波澜壮阔,风生水起,无限尊荣,可背后却付出了别人永远看不到的苦痛和血泪。
这身亲王服侍,岂是那么容易穿在一个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