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辉宗一身盛袍,在礼仪官的招呼下祭天拜祖。
百官跪拜,诸王臣服,好不威风。
宰相蔡京带着众官员站在最前面,偷偷回头看了眼诸位王公贵族,封疆大吏。
他身边的王甫和李邦彦轻声禀奏道,“相爷,这些王公贵族,但凡来京者,皆是给咱们以礼相待。唯有一人不通人事,还当众骂咱们是奸臣当道,恨不得提剑清君侧把咱们斩在龙庭。”
“何人?”
蔡京的眼皮抬了下。
王甫禀奏道,“正是那西夏王李元昊,脾气大如蛮牛,野性难驯,刀兵气太盛,实在是我大宋祸患啊!”
蔡京斜眼,盯着一群王宫里的一个壮硕的中年人瞧了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祭祀大典结束后,皇帝设宴招待文武百官。
西夏王李元昊与齐国公宋江,鲁国公晁盖,燕国公卢俊义坐在一处。
四人杯酒交盏,喝的好不痛快。
李元昊酒劲上来,心中抑郁难忍,不由得吐了口闷气道,“三位哥哥,放眼大宋,能让我李元昊看的起的,只有三位当世豪杰。有句话,兄弟憋了实在太久,不吐不快啊!
你们瞧瞧这朝堂之中,看似一派和睦,风平浪静。可是下面却是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有些人结党弄权,蒙蔽圣聪,搞得朝堂是不得安宁,天下百姓怨声载道,眼看着这盛世变成乱世,诸位兄长的酒难道就喝的这么安宁吗?”
齐国公宋公明四处看了眼,小声跟李元昊提醒道,“西夏王,慎言啊!”
李元昊猛地拍在了桌上道,“慎言,慎言,我从进京开始就有人跟我说这两个字,把我的耳朵都说出茧子来了。”
他战起身子,一双虎目扫过蔡京一桌,盯着他们一声闷喝道,“奸臣当道,我李元昊羞于与其为伍,这个酒不喝也罢!”
他说完拂袖而去,身上的铠甲震得噼啪乱响。
蔡京脸色一沉,身旁的王甫和李邦彦正要起身喝止,却被他一把拉住。
大殿之中,宋辉宗眼皮抬了下,一身慵懒的问了一句,“这位西夏王是发什么酒疯了?”
同席的三位公爷连忙敷衍了两句,说是西夏王酒劲上头,胡言乱语,让皇帝不要放在心上。
宋辉宗倒也淡然,并没有计较此事。
酒宴散后,众文武官员告退离开。
王甫和李邦彦使了个眼色,一起乘坐轿子去了宰相蔡京的府上。
二人进门便骂,说是李元昊胡人出身,虽然裂土封王,但是身上野性难驯。如不整治,迟早为朝廷祸患。
蔡京换了便服,让二人堂中坐下。
他喝了口茶,问两人道,“你们如此动怒可有意义?陛下会因为李元昊这句话就杀了他的脑袋?”
二人沉默了下,冲着蔡京抱拳询问,“敢问相爷有何高见?”
蔡京紧眉道,“咱们这个陛下,虽然好大喜功,但并非昏君。尔等想对付李元昊,需得长久计议,不可鲁莽。他眼下忠心大宋,并无反意。我等即便告他,那也无济于事。”
王甫和李邦彦对望了眼,神色一阵阴寒道,“那就想办法让他反了!”
蔡京淡然的喝着茶,冲着他们提醒道,“我听说李元昊有一女,长得如若天仙下凡,还是观音菩萨亲自赐名,可有此事?”
王甫回道,“坊间传言如此,此女年芳二八,名叫师师,生的确实天下无二。”
“莫非相爷要从这里下手?”
李邦彦露出了一丝精笑。
“李师师?”
蔡京道抬了下眼皮道,“好名字,很有佛门的禅韵。陛下让你们遍选天下美人入宫为妃,可是你们三年,净是选了一些人间俗物,无一人受陛下宠爱。不行的话,就让这个李师师试试。兴许陛下一见倾心,定会重重的嘉奖尔等。”
“相爷高明啊!”
王甫和李邦彦兴奋的都站了起来,连连冲着蔡京竖起了大拇指称赞。
二人当下告退,回去后马上拟了公文,让人呈交给了宋辉宗。
在里面把李师师狠狠称赞了一遍,夸她是文采美貌天下第一,乃是佛门的女菩萨下凡投胎,浑身不沾一点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