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连忙点头,道:“约定辰时便在城门口见。”
汉子松开他,重又跨步出去。
没多会儿,吴府便得了消息。
吴节度使捋着胡子,垂眸不语。
吴大郎挥退来人,看向阿耶。
吴二郎则道:“她这什么意思?莫非江陵城竟连布匹器物都缺?还要她一个城主大肆采买。”
吴节度使睨他一眼,转开眼。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吴二郎就是知晓定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侯泰见小舅子窘了,便好心解释:“咱们的青瓷和丝织极好,她定是有所耳闻才亲自去看。一来是想心里有数,而来是要告诉咱们,她要走了。”
“走就走呗,”吴二郎道:“越州又离这里不远。”
吴节度使又捋了下胡子,道:“大郎,淮南那边可有信?”
吴大郎摇头,道:“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没半点风声传出,可见这事徐家捂得极严,要想探听出来,怕要费些工夫。”
吴节度使继续垂下眼皮。
侯泰看看两人,道:“依我之见,不如就与柳氏合作。”
他话一出,吴家父子三人皆看了过来。
侯泰道:“徐家应该知晓,这事瞒不住,可他们却没有动静,我以为他们这是忌讳柳氏,忌讳梁家。不论银盒,对我们来说就已足够。”
他道:“这里地处最东,三面皆有敌窥视,江陵离咱们这儿远,与咱们并没有威胁,正可远交。”
“可是那些世家,”吴大郎犹豫。
侯泰笑道:“咱们大可以推脱江陵非我等管辖,无法决定赋税几何?”
他道:“我等可以以柳氏送来的银钱慢慢筹谋,待到时机成熟,再做权宜。”
“正是如此,”吴节度使笑眯眯道:“这件事便由你和大郎一起去办,顺便带她去咱们家那两座瓷窑瞧瞧。”
傍晚,柳福儿三人满载而归。
才刚下车,掌柜便赶忙迎了过来,道:“大娘子有客来访。”
柳福儿含笑道谢,示意王二卸了东西,她与王老二一同入内。
此时,小院的门已经打开,侯泰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其上还摆着杯壶等物。
看样子来的时间不短。
柳福儿笑着上前拱手道:“抱歉,吴州城里实在繁华,逛得兴起,一时忘了归家。”
侯泰笑着起身,问收获如何。
王二正带着一串搬抬东西的伙计过来。
柳福儿挑眉,示意他去看。
侯泰笑道:“如此豪气,掌柜怕是睡觉也要笑醒。”
他道:“还望城主多来几次才好啊。”
“这是自然,”柳福儿笑道:“别的不说,我独爱这里的青瓷,已与掌柜说好,明日要去窑上瞧瞧去呢。”
“不知城主打算几时前去?”
侯泰笑道:“我家里也有两个窑在那儿,不妨带城主一观。”
“求之不得,”柳福儿道:“辰时出发,约定一刻与城门碰面,都尉若是有闲暇,与我同去可好?”
侯泰笑着点头,与柳福儿相携入内。
坐定后,他道:“想必我的来意城主已经明了。”
他顿了下道:“城主的提议我等赞同,只是我们这里情况复杂,行事难免拖沓,施行起来只怕要慢上许多。”
柳福儿呵笑一声,道:“想来节度使误会我所言了,我只说我那里如此施行,至于这里,我怎好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