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1450年,我在塞纳玛郊外接受了和你的委托,苏拉西复国任务。在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以后,我决定前往卡尔特进行复国计划,也就是现在这里。”
当梅依问但丁正经事的时候,但丁正襟危坐,规规矩矩的回答梅依的问题。
“在卡尔特里面,作为我助手的是两个人。我找的第一个人,是通过魔鬼的手段确认下来的,他是贝特街贫民窟恶棍工会的头目,坎·贝特。”
“我之所以现在还在和他合作,没有抛弃他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他是在卡尔特地下世界混了二十年的头目,对卡尔特这里非常熟悉,是一个合作的好对象。第二,坎是一个苏贝尔人,他也只能和我合作,不太可能脱离控制。”
“为什么?”梅依询问道。
“因为七十年前的卡尔特,就是被苏贝尔人和戈苏希人联手烧掉的,我想卡尔特人还没有这么快就将这件事情忘掉,城南的那些废墟会提醒他们的,”听到但丁有条不紊的汇报,梅依点头赞许,不愧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我找的第二个人是伯雷·苏·格尔罗·塞纳玛。格尔罗家族从七十年前开始,就垄断了卡尔特的卫戎大将军职位,也就是卡尔特对外的军队都是这个家族掌控。”
“所以,格尔罗家族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对象,而伯雷论身份,论继承顺序,其实都是非常高的,只是可惜伯雷的脑子……”
想到伯雷的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观点,而现在自己要借用这个家伙上位,但丁的脸上不由得挂上一些不自然的微笑。
“略有耳闻,”梅依回到道,“所以你的计划呢?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借用格尔罗族内本来存在的反对派,再加上各种帮助,我花了4年的时间让伯雷成为新的族长,但是现在情况还不够理想,伯雷依旧没能整合好格尔罗内部,把军队纳入家族的手中。”
“所以我目前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伯雷彻底掌控家族的基本盘,卡尔特野战军队的归属十分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塞纳玛不会干涉?”梅依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但丁笑起来:“哈哈哈,塞纳玛的干涉?如果是在几十年前还有可能,但是随着修革三世的东征以后,塞纳玛已经失去了除力尔凡以外周围的掌控,塞纳玛派过来卡尔特的官僚,都只是来混事的,根本没有实权。”
“塞纳玛唯一能干涉卡尔特的,除了口头谈判以外,就只剩下武装干涉这一条道路,而这样会引起其他城市的不满,所以说几乎不用在意对方。”
1455年,所有卡尔特贵族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格尔罗家族的内斗,持续5年的内斗到现在终于要分出胜负了。
“没有想到啊,最后居然是伯雷这个蠢货赢了,斗倒了他的弟弟。”
“我早就说了,1年前伯雷成为新的家族长的时候,对方就应该老老实实交出军营的位置,这样还能有命养老,结果现在呢?老族长的派系被全部发配边疆,去驯服那帮粗鲁无礼的苏贝尔人了,哈哈哈。”
贵族们的觥筹交错于刀光剑影,对于平民们并没有影响,在平民们看来这5年和过往的50年没有什么不同,该交的税还是要交,该死的人还是要死。
“我可是活了两百多年的老头呢,那些派系斗争对我来说是见的多了,所以将伯雷扶上家族长的位置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最困难的是将伯雷扶上卡尔特祭司的位置。”
听到但丁的计划,梅依静静的眨了几下眼:“确定要选伯雷?伯雷是无法通过正常手段成为卡尔特祭司的,你要知道,每一个卡尔特祭司至少有二十年官僚的经历。”
“所以我就没打算通过正常手段。伯雷在落魄的时候曾经去过平民区,这对伯雷来说是一笔优势,我会做几个小把戏,让伯雷的声望流传起来。”
“这四年来我也不是只在卡尔特,我浏览过塞纳玛的每一个地区,包过南区。现在民众的不满越来越高,一股怒火在聚集,比如卡尔特的城门问题,把普通进出城门的居民,和小贩分开,新做一个城门,居然过了四十年了连个水花都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但丁拧着头想起自己第一次到卡尔特的场景,影响最深的就是微雨天,小贩和自己挤在一起半天进不了城,贵族少爷们却骑着快马从军队通道直接进城。
但丁觉得,当时想把那群贵族吊死的人,可远远不止自己一个。
“卡尔特出问题了,事实上不只是卡尔特,整个戈修革和苏希都出问题了,你没有发现吗?一切都有着往三百年前演变的趋势?再过个几百年,恐怕又会和苏拉西末年一个德行,贵族的肆意妄为无人阻止。”
“民间在憋着一股怒火,我看到了这股怒火,我要做的就是将这股怒火彻彻底底的燃烧起来,然后将火焰引导到我想要燃烧到的方向。”
“我需要建立一个商会,作为我的白手套,就是来自塞纳玛的商会吧。另外,梅依,你要确保让我和牧师协调好关系,有一些事情需要他的协助。”
1457年,卡尔特发生雪灾,百年不遇的大雪灾,雪灾一直下到一月末,春耕被错过大半,整个城市陷入了一阵恐慌之中。
而今年的秋天过得也是非常糟糕,原本的卡尔特祭司和一伙来自塞纳玛的商会串通一气,肆意提高粮价,宰割平民,无数中产之家纷纷破产。
在这个糟糕的时间,这几年因为为民请命、名声鹤起的卡尔特卫戎军大将军伯雷,居然因为被卡尔特祭司监察指控勾结暴民欲图叛乱,被传唤到塞纳玛而不再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