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狡诈的‘南方的’希望波旁能保持一定的强势,让波康不能趁机吞下更多的领土,但同时南方的也不希望我们能打赢北部航道叛军,所以在可预见的将来,只要波旁仍然对北部航道保持优势,即使这一次南部区叛乱失败的话,南方区也会孜孜不倦的煽动起其他地区的叛乱。”
【注:因为南部航道的国名简称和波旁的首都名称相同,所以波旁人在对话中通常不愿将其称为波里斯,而用“南方的”来代替。但是我在第三方描述时,仍然会用波里斯对南部航道进行描述】
看着这一份文书呈送上来的讨论结果,我感到了一阵忧虑。
波里斯要遏制波旁,放在三十年前自然是痴人说梦,然而波旁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内部早已堆满了干柴,就差一把烈火,而波里斯就可以充当这一把烈火,只要他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也是昔日波旁平定波里斯时的不幸,波里斯与波旁陆路并不相连,而忙于抢夺波旁贸易市场的波里斯,暂时没有夺取波旁本土领土的想法,因为这会让波里斯失去超然的地位,卷入需要鲜血流淌之后才能拿到土地的战争中,那时候哪像现在可以两边通吃大发战争财。
是的,大发战争财,且不说波里斯偷偷摸摸援助北方的战争物资,在去年的时候,波里斯正式和我们签署了《波旁与波里斯36年贸易协定》,来自波里斯的许多物质开始大规模进入波旁,而物质逐渐匮乏的波旁只能咬着牙接受了。
在签署这个条约的时候,最让我们感到羞耻的是,我们在波里斯的身上逐渐看到了过去波旁的影子。
要知道1436年这个时候,波里斯一边在援助北部航道反抗我们,一边在帮助我们遏制波康,一边在联络乌尔奇获取贸易,一边在结好迈席卡拔掉我们在迈拉米半岛的据点,一边还正式加入了印哥纳的统一战争,援助印哥纳的西部核心和西部边境同盟反抗中央的统一努力尝试。
尤其是对印哥纳统一战争的干涉,要知道当西部边境同盟和西部核心被印哥纳进攻的时候,他们最先寻求的是我们的援助,然而已经属于多事之秋的我们无奈拒绝了他们的请求,结果他们很快被波里斯接手,波里斯开始干涉印哥纳。
这不就是昔日的波旁吗?
并且,随着印哥纳插手援助两西,大会宫许多人都悲观的认为,两西即将倒向波里斯,不再是波旁的亲密盟友。
“海神啊,波旁该何去何从啊……”最近这些日子,我换上了失眠症,时常大半夜睡不着,然后被胃痛折磨一宿,痛苦不堪。昔日被称为美男子的我,如今的容貌已经以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是的,不能用衰老,而是用枯萎来形容,这是何等可怕的形容词啊。而最近越发糟糕的局势,更加刺激了我逐渐恶化的身体。
“什么!南部区的叛军正在朝着北方挺近!不应该啊!正常来说他们不是应该先稳定南部区在来图谋北方吗!”在又了不知多少次听到可怕的消息以后,我又了不知多少次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文书低着头不敢直视我那通红的眼睛:“如果他们是正常的叛军应该是这么个行动,但是根据参谋部的分析,叛军很可能是受到波里斯的施压,所以才不不按常理,径直向波里斯(波旁首都)挺近。”
“所以,执政长大人,必须将北方的军队抽掉部分回来了,不然就凭波旁首都现在的空虚状态,恐怕真的会被叛军打下来。”
“可是……可是我们即将平定北部航道的叛乱,叛军只剩下一个尤特大拿在哪里支撑了啊,就差一点了啊!只要在围上几个月……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在召开紧急会议以前,许久未联系的安卢居然给我送来一封信,在信中他建议我进行战时迁都,不惜一切代价先将北部航道叛军平定,然后在徐徐对付南部区的叛军。
可是议会那些议员们,几乎没有一个愿意搬离首都,声称那些可鄙的南部区乡巴佬要是进了波里斯,肯定会大肆抢劫的,所以波旁必须坚守首都,哪怕将北部航道军队撤回来也在所不惜。
没办法,大会宫的意见如此统一,我只能顺从他们的意思,将部分军队撤了回来拱卫老航道。
在军事压力减轻以后,北部航道瞬间嘚瑟起来,明明被压着打了几年,情况比我们糟糕,但是此时突然就获得了大笔的军事装备和“自愿雇佣军”,迅速的恢复了大部分被我们占据的土地。
不用说,这些物质肯定是来自波里斯。
【其实还有好多军队来自波康的援助,不单纯是波里斯的】
1438年,南部区的第二次叛乱总算被镇压下去了,但是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战争的老兵纷纷要求修整。想起上一次强迫老兵出征结果爆发骚乱的悲惨往事,心有戚戚的我们同意了老兵的请求,让他们暂时休整——当然仍然是无薪修整。
然而,在进行了这么多年战争以后的波旁百业凋零,还要维持着庞大的军队,再加上财政收入断崖式下跌,尽管关是我在任上就加了四次税还没解除,但是无法缓解恶劣至极的财政情况,我们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务了。
为了防止政府破产,没办法,只好继续委屈各位公民们相忍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