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人,又回来了,带着复仇之心,狂野的自拉迪沃南下,气势汹汹的闯进礥的这个迷你小国。
可悲的是,由于这个国家没有税收(没有国家性的税收,各地领主私人税收还是有的),没有官僚,没有军队,一直到被焚烧的村庄的乌烟从天空升起,十里之内都清晰可见之时,山民们才意识到出现了问题。
可是出现问题以后应该怎么应对呢?没人知道,有的人自行派兵去抵抗,有的人待在自己的府邸内装作鸵鸟,有的人吓得抛下一切领民独自去找礥,总之山民就像一群炸开的兔子一样混乱。
2年,仅仅是2年,这群山民就堕落的不成样子,离当初与那塔罗一世游走十余年的身姿差的可与天衡,总之他们的应对之糟糕,是可以令人绝望的。
看到王师,真正的王师来到这里,那些被山民统治的领民大为高兴,他们已经对这两年中山民的胡作非为受够了,所以当伊萨凡洛军队刚刚到来时,这些领民自发的进行暴动,赶走山民,提壶携浆以迎王师。
(山民的统治阶级是很粗糙的三级制度,除去那些回到山中的山民以外,拉迪沃战役获胜之后的是山民领袖的,成为最高级的领主,领主中又分为上王、大公、伯爵和子爵;其次是跟随领主的山民,这些基本成为扈从,也就是各个领主的亲兵;最下层是那些山民叛徒和山外移民,作为山民的隶农存在,此时发动暴动的就是这群隶农。)
面对这群暴动的领民,前线军官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派人去询问坐镇大营的玛奈三世。接到消息以后,玛奈三世冷酷的说道:“跟了暴民2年,他们的心眼都坏了,一个也不能留!这样也可以防止暴民混进他们的队伍,不给他们任何逃脱惩罚的机会。”
于是在这个命令的指导下,前一刻还说接受领民投降的军官,在将他们控制起来以后瞬间变脸,让军队将这些领民屠戮一空,头颅割下来做成了京观。
望着并不高的京观,军官略有不满意,他对手下吩咐道:“一个村庄的暴民还是太少,得多去几个村庄,把他们的头颅统统割下来,这样叠起来的京观才够高,才够有惩戒的意味在里面。”
看到那如黑龙一般粗壮的乌烟时,斯维尔森突然悟了,他察觉到自己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如此可笑,居然试图在螺壳里做道场,争夺这一亩三分的浅滩。纵使自己政绩再出色,村庄崛起的速度再快,又能如何?在外界的暴力面前,自己一文不值。
于是斯维尔森迅速将村民召集起来,指着远方的黑烟告诉他们:“现在我要去找须伟里上王,人数太多的话不方便移动,你们先转移到山里去暂时避难,等我和上王去山里领导你们。不要抱着侥幸的心里,如果你们留下来,那里就是你们的下场。”
“收拾东西的时候也不要拿太多,来不及,你们就拿上几天的口粮就可以,免得为他人做嫁衣裳。”
麻木的村民,觉得和自己无关的村民,在这里占了太多,斯维尔森也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和他们争论:“你们信了就赶紧转移,不信也行,那我就用你们的尸体给下一批不信我的人作证明,至于我,要先去找须伟里上王了。”
说罢,斯维尔森就招呼着自己的亲信径直离开,但是让斯维尔森揪心的是,自己居然有一个亲兵觉得事情不会闹得太大,舍不得这里开发的田地而不想离开。
斯维尔森并非为这个亲兵的抗命而揪心,而是察觉到,连一个小小亲兵都舍不得自己现在在村庄拥有的财富,那么何况各地的领主呢?能像自己这样果决的抛弃已经开发的一切迅速转移的领主,会有多少?
“你、你、你,”斯维尔森点起几个亲兵,“跑去和我交好的几个领主那里,告诉他们赶快转移,要是不听也没关系,你立刻离开就行,先来上王的城镇,要是被堵住了就直接跑进山里。”
说罢,斯维尔森便不再管这座被自己承载了太多回忆的村庄,径直朝着礥的方向赶去。斯维尔森离开好一会儿以后,村民们才有所动静,部分村民出于对斯维尔森的信赖,还是哭哭啼啼的准备转移。
上路以后,斯维尔森昼夜不停,终于在凌晨时赶到了礥所在的城镇,被获准觐见以后斯维尔森简单的问候几句,随即就单刀直入:“必须要壮士断腕了,上王!和平已经被打破,那么上王你也不需要在守约了!这样一切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守约,指的是礥分封土地前最后一次召集诸位领主,他在会议上强调,大家都是山里人,所以不管出于什么情况,礥都不会再使用自己的传奇巨人血脉来和诸位战斗。
可是实际上这只是礥的托词而已,由于对村民的报复问题,礥在拉迪沃战役之后就和迪迦闹翻了,召唤迪迦的变身器也化作了石像,礥不可能再变成迪迦,所以故意有这番说辞,好为自己不变成迪迦做解释。
结果现在战争再启,又需要迪迦,而礥怎么可能再召唤的出迪迦?所以礥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这一神情被斯维尔森捕捉到以后,早有怀疑的斯维尔森顿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这下,山民要死掉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