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720年,那罗部落在高山之巅承蒙高山之神的庇护,建立了名为悉尼的国家,而那罗也成为悉尼最初的首都。此后的千年岁月中,悉尼大体是以那罗为起点向两边拓殖,因此悉尼国中所有有悠久历史的城市,基本上都是在那罗的两侧。
然而或许是命运在与悉尼人开玩笑,亦或者是瑞英麦邱和菲氩两个宗主国明显的恶意,当悉尼被一分为二时,西部皆是新建立的城市继承了悉尼正统的国名,而东部拥有悉尼大片悠久历史的城市,却成为崭新的国家,也就是屋大维·赫尔斯的故乡,悉伯。
被菲氩附庸的悉尼,只剩下那罗到首都乌尔多奇这一带,因为获准可以与悉尼贸易,并且还是承载从菲氩通往瑞英麦邱的贸易地带而仍旧繁华以外,这条线以外的城市,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都在衰落与萧条。
许多的悉尼人不甘心在这片萧条的城市待下去,年轻时他们满怀着闯劲,试图去乌尔多奇或者是更外面的地方闯荡一方,但大部分都被撞得头破血流,才在心灰意冷之下回到故乡,亦或者是连回到故乡的命都没有了。
“我们的故乡在死亡,我们的城市在死亡,我们的国家在死亡,也许几十年以后,也许几百年以后,当菲氩不需要悉伯作为缓冲国的时候,就是我们这个可怜的国家灭亡的时候,”赫尔斯曾在导师一次醉酒以后听到这种悲哀的话语。
悉伯是个悲惨的国家,不要说被神界授予帝国头衔,连像样的荣誉都没有,如果非要说从神界颁布的奖项的话,那么悉伯倒还真的是被授予了一个,“状朝鲜三韩之国”,斩界之神授予的,除了斩界之神以外没人知道这个词汇是什么意思,但应该不是什么夸奖。
在萧条的悉尼里萧条的城市中,屋大维家族是比较显赫的一个家族,因为当剧变发生之时,其他贵族还在沉迷过去千年的古老守则——依靠土地吃饭的时候,屋大维家族勇敢的做出了变更。
当然,位于迪马的屋大维家族没法像乌尔多奇那里的贵族一样,参与进东西方之间(西方的瑞英麦邱与东方的菲氩)的商贸而大发横财,而屋大维家族甚至没有其他贵族那样的人脉,因此他们走了一条别致的路线——药剂。
屋大维家族以研发药剂为生,疗伤药机,美容药剂,进阶药剂,毒液药剂,总之各式各类的药剂屋大维家族都有出售,而靠着研发药剂,屋大维家族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甚至在乌尔多奇都颇有一些影响力。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像屋大维家族这种靠药剂维生的贵族,无疑会被其他贵族打成异类,然后很快在各种排挤之中衰落,可是这里是悉伯,这里是悉伯,悉伯的贵族靠药剂维生?其他国家贵族只会在嘲笑之后觉得,悉尼人即使是贵族还去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毕竟在悉伯中,走“令人(贵族)唾弃的邪门歪道”的贵族并不是一个两个,参与纺织的,参与商贸的,参与农耕的,各式各样的贵族都有,给外界的贵族增添了无数的笑料,所以“悉尼人的贵族”,在外界是怪胎的另一种说法。
作为屋大维家族的一员,赫尔斯是制作药剂的灵童,自幼就受家族重视,并且还有难得可贵的耐药体质,为了试验药剂自愿当药人对赫尔斯来说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成为药人让赫尔斯没有了生育的可能,但同时也让赫尔斯在家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大历2320年时,赫尔斯迎来自己在迪马学院的毕业年,作为从星启木学院传下来的习俗,学院毕业必须选一个课题,赫尔斯不愿意选择老套的提炼药剂,他想出去看看,想去乌尔多奇看看。
“我们的首都乌尔多奇对吧?长这么大我都还没去看过呢,”赫尔斯这么对供奉解释道,于是他就收拾行囊,带着仆人踏上了前往乌尔多奇的旅途。
赫尔斯出发之前,供奉就语重心长的对赫尔斯叮嘱道:“首都那边,大,繁华,不是迪马这座小城可以比得上的,但是那里的人也更复杂,你就参观就可以了,小心别被卷入一些妄想狂的狂想之中。”
赫尔斯想问谁是妄想狂,狂想是什么?可惜这位长者不愿意给赫尔斯分享人生经验,就让他上路了,赫尔斯只能带着郁闷前往了乌尔多奇,然后他就明白供奉提到的妄想狂指的是什么了。
所谓的妄想狂,就是“悉尼统一组织”,组织里的人幻想和悉尼重新统一,让悉尼人拥有一个国家,而在一个叫佩拉乌雅的漂亮女子带领下,赫尔斯傻愣愣的跟着他们去参加了一次“悉尼统一组织”的聚会。
其实赫尔斯感觉,这次聚会也没有什么大不敬的地方,无非就是讲历史而已,悉尼的历史,而迪马的历史课中,只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悉尼人建国以后,就直接跳到了悉伯建国,仿佛中间的历史与学员们没有任何联系。
“这次来的同学们非常幸运,因为上一堂课我刚刚讲完历史,今天的同学们又可以从头开始听,”讲课的人出乎赫尔斯的意料,他不是白发苍苍的供奉,而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壮硕男子,他自称雷索蒙,是一个对悉尼人这个族群充满责任感的贵族。
“大历1048年,格奇家族宣布得到高山之王的世袭权,被后世称之为格奇王朝的时代就此开始,而如今格奇城就是格奇家族的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