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能打得过吗?凭悉伯现有的体量和工业能力,对比起南疆大陆其他诸国的能力,未必不能打得过,一战而吞并南疆也未尝不可。
但问题是,巴蒂罗斯怂了啊,如今悉伯是无可争议的南疆大陆第一强国,可以预见至少将来百年悉伯的强盛仍然不改,这种情况下去拼一把,赢了统一南疆,败了分崩离析……
如今家大业大的悉伯高层不想去赌,他们失去了当初悉伯一城博一国,二省博二国的闯劲,怂了。
但是你总躺在功劳簿上也是不行的呀,总得找一个新的宣泄口,如今部分启蒙主义者,尤其是反动主义的启蒙主义者成天拿着工人待遇打靶子,工人有了贵族支持以后也精神起来,制造了不少暴动,确实让巴蒂罗斯有些头疼。
主要就是,如今悉伯的人口在阿卡夏整理的医疗学影响下,已经变得越来越多,以至于都有些超载了,工人暴动的原因之一,就是过多的工人挤压了工资,以至于工厂主对工人的压榨越发过分。
于是有一个叫做加图的启蒙主义者,还是一个少见有官职的启蒙主义者,就对这种现象提出自己的解释:
悉伯过多的人口使得工厂主不缺劳动力,因而可以恶性压榨工人工资,这样一方面造成工人严重不满,另一方面使得工人陷入极端贫困之中无法消费,长期以往对悉伯的经济必然造成极大影响。
悉伯认可了加图的意见,决定对此进行解决,这时候,先是裴思琪,再是钟铭的殖民业务,就映入巴蒂罗斯的眼帘了。
巴蒂罗斯一看觉得,诶,这行啊,殖民可以获得很大利润,并且能把国内过剩的人口丢出去来减轻减轻本土人口压力,这样工人的工资就可以得到提升,经济也能够发展。
最妙的是,这个举措是新创出来的主意,是一片空白,不需要巴蒂罗斯在双方都很强势的反动主义和自由主义之间选边站。
如果选择反动主义,就得限制工厂发展,回归“淳朴美好”的田园时代,巴蒂罗斯傻了才这么做,但是反动主义者的理论也不能不让悉伯忧心,比如工业产量增长的如此之快,有一天要是悉伯容纳不下了怎么办。
而选择自由主义的话,那些工厂主倒是非常开心,而巴蒂罗斯却有忧虑,不受贵族所掌控的工业,将来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谁也说不准。
至于管控主义?管控主义的某些观点确实让巴蒂罗斯非常喜欢,但是什么将人尽可能的平等却让巴蒂罗斯避之如虎蛇,都平等了还要什么贵族?还有什么贵族?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钟铭的殖民道路是最好选择,既不会得罪反动主义,也不会得罪自由主义。
于是钟铭的“钟铭殖民公司”很快就被巴蒂罗斯收购、改组,变成国家官方所支持的私人公司,这之后殖民步骤便一日三变,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自己的大发展。
不过殖民地的开拓条件实在是太恶劣,大自然可不管你是贵族还是平民,去那里第一年死一半属于蒙神庇护的幸运,十不存一才是正常的,需要持之以恒的开发。因此不要说贵族,连市民都不想去开拓殖民地,只有那些活不下去的平民才会去殖民地碰碰运气。
所以悉伯为了促进殖民地的发展,颁布了《殖民者特赦法令》,宣布欠债者只要终身不离开殖民地,那便可以不偿还债务,除此之外除非触发卖国、杀死贵族等罪行的非贵族,只要逃到殖民地并不回归,也可以被既往不咎。
而巴蒂罗斯对于殖民地所推行的“潘恩选举法”也给予承认的态度,毕竟在巴蒂罗斯看来,只有贵族才是当之无愧的领导者,平民自个组成城镇的话,还是用选举为好,免得镇长世袭以后也想成为贵族,那就大大不好了。
钟铭也终于达成了年轻时的心愿,大富大贵而恢复了多哥多家族昔日的荣耀,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祖先。而直到这时候,已经快要四十岁的钟铭才得以完婚,娶了裴思琪的私生孙女,也是皮亚希里的妹妹。
而随着殖民的发展,悉伯的行省种类又多了一类,于是悉伯终于发布官方文件,在2700年这一个经典的年份,将悉伯的三种行省名称确定下来,分别是本土行省、边疆行省和开拓行省,对应工业行省、原材料行省与殖民地。
并且说来有趣,殖民地的居民也有一个怪例,那就是在殖民地出生的孩子通常取两个音节的名字,这是为了纪念与殖民地关系最大的三个人,钟铭、潘恩和加图,这三个人都是两个音节的名字。
因此到了后来,只要听到有人名字是两个音节组成的,基本就是殖民地出身的居民,等再后来本土行省为了避免别人认为自己是殖民地出身的居民,特意不取两个音节名字时,这种取名方式就真的成为殖民地的标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