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禅,吾素问东禅寺以光明磊落自称,你好歹也算其年轻一代首徒,怎么今日倒也成了偷鸡摸狗之辈了。”
即便他不说,胆敢独自一人对他司玄发动偷袭,又是和尚身份,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除了东禅寺年轻一代第一人天禅之外更有何人。
天禅原本性子和善,看上去憨态可掬,然而此时这份和善和憨态却被一扫而空,被心中汹涌而起的怒火一扫而空,熊熊怒火之下,使他少了往日的平和,宛如从一尊活菩萨化作怒目金刚。
他双目带着无尽的悲愤怒视下方岩石上的司玄,寒声道:“偷鸡摸狗?对付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又何必在意什么底限?以你身份之尊,出手对付金坛师弟一个刚踏入融元境的,难道不算偷鸡摸狗。”
因种种无需言明的原因,他近来才被告知金坛死于司玄之手,这才专程过来复仇。
司玄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这件事啊,吾对付那金坛和尚,倒并非胡乱杀戮,而是此人杀吾宗天邪长老弟子庄贤,吾受吾师和宗主师兄所托,不容推托。”
“你没看和金坛和尚一起的人都获得好好的嘛,若不是吾放他们一码,你岂能受到他们报信。”
“哼,吾放其小命,这就相当于救命之恩,你那些同门身受救命之恩不思回报,还心存歹念,当真是不知所谓。”
天禅一听,勃然大怒,气愤处,全身都有由肉身之力凝聚而来的淡淡金光闪烁,旋即怒声道:“一派歪理邪说,纵你说的再多,今日也须给我金坛师弟抵命。”
司玄嘴角浮现出一抹戏谑来,脸上轻蔑之色收敛,瞬息化作宝箱转眼,学着僧人悲天悯人的叩问,双手合十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旋即放下双手,淡淡蔑笑道:“这不是你们和尚管用的口吻吗,枉你平白修炼了这么多年,对佛法还没吾领悟得透彻。”
天禅何等人物,焉受过如此挑衅,气的一脸怒色,身体都发抖了,他双目开阖间,有含怒雷霆疾略过去,一句话也不想与对方多说,由浸淫练体修来的强悍波动蔓延开来,其僧衣微微一颤,旋即破碎,纷扬落下。
而他全身金光流转,渐渐璀璨,连双眉都化作金色,金光凝聚到一定程度,化作汹涌的金色佛焰,宛如气息一般将周身包裹,但其升腾间,四周的空气都沸腾起来。
金光凝聚成佛焰,正是将“金刚法体”这门佛功修炼到高深境界的标致。
此功之效,还远在金坛、宗明玉这对师兄弟修炼的青玉琉璃体之上,算是东禅寺的镇宗武学。
但修炼这门武学的门槛高,难度大,导致修炼者寥寥无几,金坛、明玉都在其师的建议下将此功理智舍弃,专修了次一点的不灭天星体。
虽然东禅寺年轻一代也有几位翘楚修炼过此功,但境界大都一般,甚至连门都没有入,能修炼出佛焰,目前仅有天禅一个。
金色佛焰围绕横眉怒目的天禅缭绕升腾,这片天地都沸腾起来。
见状,司玄神色也是冷冽起来,摇头道:“吾还以为你天禅能比其他和尚有些品位,不料也是不通情理之辈,白费了吾一番口舌。”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他司玄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不是格外看好,他是绝对不会好言相劝这么多句的。
是以,司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意念动处,背后跳出一柄宛如冰魄凝聚的幽蓝色宝剑来。
其模样和进化为灵器前的冰流剑略有几分相似,却也不尽相同。
但其品质就连今天的冰流剑也远远不及。
他手持冰魄宝剑,周身元气如诡异鬼火升腾,有无尽冰刃般的锋锐剑气一波波爆发开来。
天禅双手一并,化作一道金光以泰山压顶之势当头一下。
司玄周身剑气凝聚,宛如身化这世界上最锋锐,最阴寒的宝剑冲天而起。
下一瞬,两人正面碰撞,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声响。
东禅寺天禅和邪剑宗司玄的激战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