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本打算立即去找寻静雪的踪迹,却是眉心一跳,心头若有感应,便将目光看向虚空某处。
也不知怎的,他总是莫名察觉到,在一片空间里,似有一道目光向这边窥探。
他似是能看到虚空另一端,有一位前额宽广,生有一只银色异瞳的魔圣正在朝这边窥探。
他便怒哼一声,将自身威能凝聚,向彼处攻去。
简单粗暴的切断了对方的感知。
他修眉却是微皱。
他有些搞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察觉到对方的感知的。
对方窥探的手段极为玄妙,原本要远远超出他这个阶段的感应能力。
讲道理,无论他圣者层次的感知,还是圣境神魂的感知,都不应该对这般窥探有丝毫的感应。
却偏偏就鬼使神差般感应到了。
“真是莫名其妙。”
皱眉想了一会儿,终究想不出答案,楚天也无心多想,便摇了摇头,念头一动,面前出现一道空间门,挺拔身形没入其中,便是开始继续寻觅他认为尚藏在暗处的静雪的踪迹了。
对面黑暗魔渊内的天目魔圣猝不及防,连忙闭眼,微闭的眼角,有着一滴滴血珠状的血液,沿着异常宽广的前额流淌而下,一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天目魔圣双目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之色。
他战力虽不得多强,未必比陨落在楚天手底的雪妖、天烛强多少,但他的神目玄妙而隐秘,一般圣者丝毫察觉不到他的窥探,要想察觉到他的窥探,起码要接近天魔圣的层次才行。
虽说楚天在刚刚那一斩上,呈现出一丝丝因果之力,但要察觉他的窥探,就算是真正执掌因果的圣者们都做不到,更别说初入圣境的楚天了。
“他是怎么感应到我的?”
天目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把楚天的脑子掰开,看看对方是怎么感应到他的。
擅长窥探的天目魔圣,对此持有强烈的好奇心。
他倒是不知道,就算他真的能将楚天脑子掰开,也不会知道这一问题的答案。
因为连楚天本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感应到的。
“此子初入圣境,便能斩杀雪妖、天烛两人,此等战力,闻所未闻,而且在那一斩中,还携带有一丝因果,嘶,真是可怕,此子留着,总归是个祸胎,总得想法除去才是。”
一念至此,天目不由眉头大皱。
若平时倒也罢了,现在巫圣陨落,整个黑暗魔渊都乱成一锅粥,即便执掌因果的大人们,也因巫圣的陨落而深深惶恐,根本不可能听他指派,冒着风险外出,去对付一个不相干的小子。
他可指派不动那些大人们,对方指派他还差不多。
他深深知道,那些大人们敬的是巫圣,他天目在人家眼里可不算什么值得敬仰的绝色。
一般的圣者没有意义,以楚天先前的战力,就算去了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巫圣陨落,对黑暗深渊来说,不亚于一场大灾难,这种情况下,因为他的缘故,若再导致圣者陨落,那些大人们问责,他可扛不住。
至于他自己,那就更不可能了。
总所周知,他天目擅长的是暗中观察,而不是暴露出来与别人正面对抗,对付圣者以下还没什么,对付实力相当的圣者他都嫌累,孤家寡人的,对付剑斩中带有一丝因果,甚至能真正威胁他性命的楚天,他还没这么蠢。
“此子的确是个祸胎,不过,我一个小小的圣者,连因果都没参悟,可没什么话语权,巫圣大人,如果你还活着,那该多好了。”
一念至此,天目内心便对已然陨落的巫感到悲痛。
此时,确如他所说,黑暗魔渊已乱成一锅粥。
黑暗魔渊的消息,或多或少传递到外面,不管是围困六圣地的魔族大军,还是在轮回神族祖地之外行监视之责的那十几位魔圣,都是感到提心吊胆。
巫圣虽然陨落,但天魔圣之威不可亵渎,他们也不敢立即明目正胆的无视命令返还黑暗魔渊。
就拿轮回神族那十几位魔圣,也是陷入激烈的争论中,争论着去留问题。
只是,这种问题一时哪里能出来结果?
连巫圣这么伟大的存在都会陨落,极大程度上震慑了黑暗魔渊所有魔族,即便是掌握规则,高高在上的魔圣们也是深为惶恐。
征战在外界一线的魔族们,冒着最大的危险,当然都有惶惶不可终日。
与此同时,轮回神族那片不易被发觉的祖地,此时也是掀起滔天的争论。
在霸天等神族高层的令牌里,有着一方虚无空间,空间中一道道明亮程度不一命火升腾燃烧。
实力越强,天赋越高,命火就越为旺盛。
时日天黑时,所有幸存的神族高层都是察觉到,所有参与明火中最明亮的那一道,已是在他们的感应下彻底熄灭了。